柳銘淇沉吟道:“十一月的話,天氣應該比較合適了,你現在拿回去也不用擔心壞掉,到時候你去裕王府拿便行。”
“好嘞!”
鞏淵笑著拱手感謝,“江南今年說不定比京城還要冷一點,前幾天才下了小雪呢!這樣的天氣,保存這種肉制品,毫無壓力。”
柳銘淇訝然道:“你怎么知道江南前幾天下了小雪?”
這幾天已經差不多是今年漕運的最后期限了,十一月枯水期來臨,便再也無法通行,只能靠陸地來運輸和通行。
但是按理說,從江南到京城,最快也得十五天左右,慢一點還得二十天。
他怎么能知道前幾天的事情?
飛鴿傳書?
這個念頭才冒起,那邊的鞏淵就道:“荊沐語的家里很牽掛他,所以幾乎每隔一天就有飛鴿傳書到達,里面除了叮囑他之外,還有不少江南發生的消息。
他們家的飛鴿傳書非常厲害,尋常的可能要六七天、七八天,但荊家的信鴿最多只要五天。所以五六天之前的事情,我們自然也就曉得了。”
狗大戶!
柳銘淇心中默念了一聲。
飛鴿傳書在全國各地都不少見,每一個官衙都有或多或少的信鴿,作為消息傳輸之用。
但飼養一只信鴿卻是非常費心神費金錢的事情,比起養活一家人都要貴幾倍。
當然信鴿也有優劣之分。
朝廷的信鴿,如果從江南總督府到文淵閣,八天之內就不算遲到。
尋常官府的信鴿,則會更慢一些。
荊家培育出這種優秀的信鴿,居然比皇家的都還要厲害,這就可想而知他們付出的精力了。
思索之中,柳銘淇順口問道:“那除了下雪,江南還有什么有趣的新聞沒有?”
“有趣的沒有,但是激烈的戰爭有。”鞏淵毫不停頓的道。
“戰爭?”柳銘淇嚇了一跳,“有倭寇?”
江南沿海的經濟非常發達,不過時不時的就有東瀛混不下去的盜寇坐船來搶劫掠奪。
雖然他們大部分都會被北方水師的舟山水師給剿滅,但終究是有漏網之魚,會到岸上燒殺搶掠。
我大康雖然以文立國,但絕對不是我大明那種爛到骨子里的虛弱,所以這些倭寇頂多只能攻陷最靠海邊的漁村,如果不馬上逃跑,被附近的駐軍趕來,根本就跑不掉。
也不是沒有例外。
比如十幾年前,一群多達三千多人的倭寇不知道怎么的沖進了大陸,殺進了海安城,守軍雖然拼死抵抗卻也因為各種原因導致全軍滅亡,城池陷落。
最后海安城來不及逃跑的被屠了三萬多人,所有糧食財寶被一搶而空,甚至最后還放火燒了整座城池。
雖然這群倭寇被趕來的舟山水師和連云港水師一起剿滅了,最多只剩下十幾艘小船趁夜逃跑,但造成的損失還是非常大。
數萬人被殺,數萬逃離的人失去了家園,整個海安上百年的累計,全部毀于一旦。
最關鍵的是,這還是大康開國以來,第一次在江南腹地有人能侵入進來,造成如此大的損害!
為此景和帝大為震怒,閣老們也大為震怒。
當時的江蘇巡撫、江蘇布政使、江蘇按察使全部被擼,北方水師大都督等十五位高官全部被免職發配。
從那以后,不敢怠慢的水師才不斷加強了巡邏,甚至經常開到東瀛周邊晃悠,一看到感覺不對勁的船立刻就上去檢查,倘若發現是倭寇,直接就擊垮沉船。
這一點大康的水師倒是很有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