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泓師果然有法!有甚顧慮,但需金銀鉛汞,朱砂法器,泓師盡管開口”鄧奎聞言大喜道。
鐘七猶豫道:“我有一咒法,名曰五鬼拜壇厭勝,取何應功性命如同反掌間,只是此法若用于人道爭霸,屬于投機取巧,會大損氣數。
縱你是天命人王,一般也只有一次使用機會,要不要現在就用此法取何應功性命,其中取舍,你要自己想好”
咒人這東西,都講反噬,以鐘七現在的氣運,咒些平民百姓還行,要是作法咒殺一州之主,有萬民氣運在身的何應功,鐘七必死無疑。
所以只能由鐘七開壇,后續再由鄧奎去做,鄧奎已占領數縣,又是三軍統帥,氣數跟何應功正好相抵,而鐘七雖還會有一點反噬,但不會牽扯過多。
但這個是取巧之法,鄧奎參與人道變革,用這方法會大損義軍氣運,同樣也只有一次機會,就看鄧奎如何取舍。
聽鐘七講明因果關系,鄧奎也是猶豫不決,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咒殺的機會要是現在就用了,難保以后不會有生死大敵,到時又該如何。
梅文化也是看出此點,皺眉勸道:“還是穩妥一些,先待糧草來了再說吧,不到萬不得已,這種法子確實用不得”
鐘七也是頷首點頭,鄧奎猶豫道:“那好吧,先看看情況再說”
……
翌日,鄧軍再未攻城,只是扎下營寨,修整兵馬。
下午酉時,夕陽西下,一騎兵背哨旗,自北方飛奔而來,人流汗水,馬吐白沫,邊打馬入營,一邊兒喊道:“報…佛坪軍報,閑雜避讓…”
當夜,鄧奎升帳議事,眾將齊聚一堂,鐘七也坐在一旁,見眾人來齊,鄧奎淡淡朝眾人道:
“數百里外的佛坪來了捷報,氐人南下,發胡騎三千,漢人步卒萬余,號稱五萬大軍。
前部烏合答部,晨時領輕騎千余,與我兒大戰于石墩河,被我兒半渡而擊,斬首數百。”
雖然算是捷報,但在座眾將無一欣喜,這個時候,胡人南下猶如一柄利刃,已經懸在鄧軍背后。
若不破梁州,漢中盆地無險可守,鄧軍腹背受敵,只得任由胡騎來往如風,襲擊糧道,甚至殺敗鄧軍。
眾人面露凝重,鄧奎卻終究下了決定,站起身朝鐘七一揖到底道:“勞泓師作法罷…”
鐘七有些猶疑道:“可是…就算何應功死了,梁州能不能攻下猶未可知啊,值得嗎?”
“已是生死存亡之際,不破梁軍,我軍必亡,也顧不上其他,只好放手一搏…”鄧奎苦笑道。
鐘七見此,便也咬牙道:“好,你叫鄧昌衡務必拖住胡騎三日,明天你假意去約何應功城頭談判,待我攝他形神,三日之后,生死便見分曉”
鄧奎依言行事,眾將云里霧里,但聞鐘七要作法云云,都是來了興趣,連北虜將至的陰霾也被沖散不少,畢竟神仙總是在人絕望之時,最有安慰作用。
次日一早,鄧軍一騎打馬出營,舉白旗至城邊,奉上一書求和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