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看,左胳膊是自己,右胳膊是云寶妮。
顧平:!!!
原來,小姨才是深藏不露嗎?!
醫院里人并不多,時歲豐熟門熟路的找到了骨科大夫,這年頭也沒什么拍片子可說,頭發花白的老大夫上手摸了摸,在顧安隱忍的慘白臉色中說道。
“里頭已經長歪了,得斷掉重新打夾板,這一來一回可得受不少罪……而且最起碼要養半年。”
骨頭折斷的痛苦成年人都承受不了,更遑論一個小孩子。顧平看著顧安恐懼的臉色,這會兒也心疼的摟住弟弟。
云寶妮也臉色蒼白。
她摸了摸肚子上的一大片疤痕,心想,還好自己跑得快,骨頭沒壞……但是被時叔叔帶走那天,媽已經開始拿火鉗打她了。
……
痛苦歸痛苦,但倘若不正的話,顧安一輩子要做個瘸子不說,疼痛也依舊是沒法消除的。
時歲豐按了按兩兄弟的肩膀,點點頭:
“您的技術我放心,重新治吧。”
楚河摩拳擦掌:“斷腿啊,我好像也會……”
這個顧平可不能信任她了,趕緊道:“小姨,你累了嗎?休息一下吧。”
楚河躍躍欲試:“我動作很快的……”
這下連老大夫也開始趕她了:
“去去去,別搗亂……孩子還小,今天做不成,你讓人在病房里呆一天,明天不能吃不能喝,得麻醉。”
時歲豐早有準備,這會兒把三個孩子安頓在病房,一邊囑咐顧平看好他們,一邊去交錢順便找住的地方。
而楚河則跑去郵局:
“發電報。”
打字員頭也不抬,神情高傲:“幾個字?一個字一毛錢。”
楚河:……
就這落后的玩意兒,你跟我說一個字一毛錢。
一毛錢值兩個大白兔呢!
她才不要做冤大頭,于是抬高嗓門:
“來!”
“啥?”打字員感覺到她語氣不善,此刻驚訝地抬起頭。
楚河敲了敲柜臺:“就這個字兒,來!”
大侄子大侄女兒他們能懂的吧?
肯定能懂。
至于說怎么脫離老楚家過來……他們肯定也行。
營業員:……
見過發電報省錢的,沒見過省錢省得這么理直氣壯的……他也小心翼翼的敲下這一個字,眼看著電報機吱吱吱吱開始吞字,這才想起來忘了讓人先交費,不由臉色也郁悶起來:“交費吧。”
兩個大白兔呢!
楚河心痛極了。
交了錢出了郵局,她又抬頭看了看天色——
那天投機倒把哥說他住在哪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