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板癟癟嘴:“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他說要去報案的。”
陳東凝神片刻:“叫他過來。”
那袁守業今早換了一套帶有流云紋的灰色長袍,頭發梳得一絲不亂,白凈的臉上平靜如水。
他緩緩走到陳東和燕無雙坐著的桌前,抱拳道:“見過官爺!”
燕無雙好奇地打量著他:“聽說你夫人失蹤了?”
袁守業臉上露出一絲悲戚的笑意:“我家夫人自幼性格偏頗,前幾日因為和草民口角,就丟下草民跑了,草民之所以住在這客棧,就是希望她能夠早日回來……”
“你去衙門報案了嗎?”燕無雙問道。
一個女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大晚上地離開,不用說都是很危險的一件事,這袁守業竟然就這么傻等在客棧里。
袁守業道:“草民自然去報了案,衙門說不是什么大事,讓草民自己等消息……”
陳東微微蹙眉,朝燕無雙看了一眼。
燕無雙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衙門里的那些衙役,可是從來不會白白做事的,本來朝廷發下來的餉銀就少,遇上這種金主,自然是要敲詐一下。
結果這袁守業卻沒反應過來,那是衙役們的托詞和暗示,讓他給銀子才幫忙找人。
陳東嘆了一口氣:“那你這些天就沒出去找人?”
袁守業還沒回話,旁邊的江老板立刻插嘴道:“怎么沒找?我們家的伙計都幫忙找了幾天呢?”
說完就面帶同情地看著袁守業:“小兄弟,遇上不省心的婆娘,還真是辛苦啊!”
燕無雙真想一拳打過去,對袁守業道:“你夫人昨晚回來了嗎?”
袁守業苦笑一聲:“要是回來了,那就謝天謝地了!”
燕無雙蹙了蹙眉對他道:“現在我們要查老謝被殺案,等有時間幫你想想辦法找人。你先說說昨晚丑時至寅時之間你在什么地方?”
袁守業道:“自然是在屋子里!昨晚官爺您不是看到我進屋了?”
聽到這話,旁邊的慕容甄忽然睜開了閉目養神的雙目,朝袁守業望去。
燕無雙笑道:“我自然是看到你進屋,但那個時候還不到子時啊。”
袁守業道:“我自進了屋之后就沒出來的,這種大冷天的,屋子里有火爐和馬桶,誰會大半夜地出來?”
不僅袁守業這般說辭,所有住在客棧里的客人都是這樣,都說自己在這寒夜里不會出來。
可是,誰都沒有證人證明自己是在屋子里呆了一整夜沒出過門的。
所以,當晚在大廳里守夜的伙計,就成了關鍵人物。
那是住在老謝隔壁的小吳,是吳婆子的兒子,晚上是直接睡在大廳里守夜的。
小吳撓了撓腦袋:“昨晚睡得太沉,壓根不知道誰從房間里出來……”
所有的客人都是住在回字形的兩側房間,出入都必須經過大廳,大廳的東側是通往外院和馬廄的大門,在子時過后小吳就上了門閂,而唯一通往后院的,就只有位于西南側的那道帶著門簾的小門。
也就是說,除非有人悄悄從東大門進入,然后潛到后院殺人,否則的話,就只有是從客棧兩層樓房的客房里來到后院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