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五小姐您沒事吧!”
錦繡另一只手及時地也攙了過來,“翠蓮妹妹呢?沒跟在五小姐身邊服侍著嗎?”說著抬起頭左看右看,滿臉都是關心的道:“既然這樣,就由奴婢扶著您回去吧!”
趙承羽臉色十分難看,可是礙于腳踝扭傷了,只好由錦繡扶著往前走。
在對上趙昔微臉上歡快的笑意時,更加氣打不一處來,氣鼓鼓地瞪了一眼:“哼!”
趙昔微毫不介意,笑著朝錦繡眨眨眼,道:“你可要好好的把五小姐送回去,切不能讓五小姐再摔著了,這摔著腿事小,萬一傷了臉,可怎么去蓮華寺上香呢?”
“三小姐您放心吧!”錦繡點點頭,“奴婢定不會讓五小姐再受傷的!”
趙承羽氣得肺都要炸了,一邊惡狠狠的瞪著趙昔微,一邊被錦繡架著出了院門。
“你這忘恩負義的東西,大夫人對你那么好,轉眼就對那野丫頭搖尾巴!”
趙承羽滿肚子的不甘心。
為什么,這野丫頭進府才幾天,就得到了這么多人的喜歡?
就連原來大夫人房里的丫鬟,也對她如此的忠心耿耿!
“五小姐,您這是何必呢?”
游廊曲折寬闊,大朵大朵的雪花如棉絮一般落下,紛紛揚揚的被廊檐擋在外面。
錦繡的聲音不緊不慢:“奴婢一介卑微之身,在誰身邊當差,就聽誰的命令行事,這才是為人奴婢的本分。”
趙承羽忍著腳踝的疼痛,哼哼道:“你們這些狗奴才,我還不知道你們的德行?什么本分不本分的,哪邊風大就往哪邊倒罷了!”
錦繡眸光閃爍了一下,卻仍是微笑道:“五小姐,您也不用憋著一口氣,說到底,三小姐是相爺親生的女兒,相爺既把她接回了府,那就是想要好好的疼著寵著呵護著。而奴婢,只是想要討口飯吃,何必落得跟丁媽媽那般的下場呢。”
提到丁媽媽,趙承羽氣得狠狠一跺腳,立馬疼得“哎喲”一聲。
本是叫丁媽媽給那野丫頭來個下馬威,可誰料那野丫頭敢把事情鬧大,而更沒想到的是,相爺竟然會插手內宅的瑣事。
“五小姐,您好好想想吧。”
錦繡看見趙承羽滿臉的憤懣,知道她還在較勁,就輕嘆了一口氣道,“您是二房的嫡女,三小姐是大房的長女,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您攢著勁兒跟三小姐過不去,能得到什么呢?”
說著話,已出了北園。
趙昔微也和周嬤嬤一起回了屋。
先是親自給周嬤嬤上了茶,這才去了側間換衣服。
周嬤嬤端起茶盞喝了一口,入口清涼微香,和府上別的茶都不一樣。
她曾聽孫嬤嬤夸過,說微小姐屋里的茶好得很,如今喝了才知道,孫嬤嬤沒有騙人。
不由得就抬頭,這才發現整個房間的裝飾也別有一番心思。
原來厚重發黃的窗紗被換掉了,換上了雨過天青色的薄紗,窗邊擺了一張黑漆四方桌,上面放著一只紅漆描海棠花的食盒,里面盛著冬瓜蜜餞、紅棗花生糖、芝麻姜汁軟糖等吃食。
又有一只白瓷梅瓶,插著幾枝紅梅。
角落里,一只紫銅獸耳薰爐,燃著清淡怡人的松木香。
光是這么靜靜地坐著,都能感受到屋子里一片欣欣向榮的朝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