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外面停滿了警車,閃爍的警燈和周圍議論紛紛的人群,讓這棟原本沒什么人氣的醫院熱鬧起來。
幾個被嚇得不輕的護士,坐在警車上瑟瑟發抖,幾名警察正為她們做初步筆錄。一副擔架從醫院內部抬出,冷風吹開擔架上的白布,露出血肉模糊的尸體。三個人影從醫院后門閃了出來,小心的躲過正在部署的警察,混進了正門圍觀的人群。
“這回都搞定了吧?”混進人群的孫聰靈低聲的問。
雖然阿玲的鬼魂,確確實實被冶將劍砍得煙消云散,但是孫聰靈還是想確認下。他身旁的魯力扶著鼻梁上的通靈眼鏡,仔細的打量了下醫院大樓。
在通靈眼鏡下,原本籠罩在醫院外那層薄薄的瘴氣已經消散,也就是說大樓里的靈體已經被清除。沈杰也用力嗅了嗅,四周沒有靈體的味道,便點了點頭。
確定大樓里的鬼魂,都被清除,孫聰靈暗嘆了一口氣。滯留在大樓中的鬼魂,都算得上可憐人,只為憑空的猜疑,而落得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宋國書事業有成,春風得意,阿玲害怕失去丈夫,在憂慮之中精神失常,襲擊任何接近自己丈夫的女人,最后演變成綁架殺害她認為會威脅到自己與丈夫感情的人。
而始終都愛著自己妻子的宋國書,為了不讓阿玲再錯下去,囚禁了她,就算死后也在不斷的阻止阿玲,他在胥袁媛面前現身,恐怕也是為了嚇走她,讓阿玲無法威脅到胥袁媛的性命。歸根結底,這一切都源自“情愛”二字,這兩個被無數人稱頌其美好的字,也有它猙獰的一面。
“快走!”魯力似乎發現了什么,扶著眼鏡的手,擋住自己的臉,壓低聲音說。
孫聰靈順著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胥袁媛被兩個警察從醫院里攙了出來,這姑娘的目光正盯著這邊。孫聰靈也趕緊縮了下頭,退到了人群后面,自己是通緝犯,被胥袁媛叫住可就完了。
三人退出人群,鉆上了醫院不遠處角落里的破舊面包車,扒拉下身上臟兮兮的衣物。把武器都藏好。
“好了,可以去交差拿錢了!”沈杰套上干凈衣物,發動了汽車。
12月的夜晚,寒冷徹骨,鬧市的喧鬧和橘黃色的路燈,似乎稍稍緩解了這份寒冷。不過對于行走在黑暗中的三人來說,這座城市如何繁榮,如何熱鬧,都與他們無關。破舊的面包車,顫抖著開出角落,混入市中心的車流,向著城外方向飛馳而去。
.......
細雨開始紛飛飄降,讓這個冬夜的寒冷變得粘稠。破舊的面包車在城邊老巷子里穿行,老樓之間的巷子,非常狹窄,即便是面包車也是剛好能通行,兩邊青灰色長滿青苔的磚墻,貼著車的兩側向后移動。
“到了,我打扮一下!”沈杰把車拐進一處黑暗的角落。
這種地方到了晚上,幾乎沒什么人,加上天氣寒冷又下雨,現在這巷子更是清凈,只有零星幾個發廊還亮著昏暗曖昧的燈。這些一看這就不是正經發廊,原本該在門口招攬客人的姑娘,也縮在了屋里,開著小太陽打盹兒。
巷子里并沒有明亮的發光源,只有一塊燈箱招牌最為顯眼,招牌很簡單,上面只有“Hunter”幾個字母,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設計或是點綴。
“好了,我們走吧!”沈杰裹了件黑色舊大衣,帶了個黑口罩,又掛上了個墨鏡。
“大晚上你戴墨鏡,是裝的什么13?”孫聰靈見沈杰的一身黑,裹得嚴實,不禁吐起槽來。
“沒辦法,他比我倆還見不得光。”魯力輕笑了一句:“他可是行業公敵!”
說話間,三人下來車,蹚著地上大小的水坑,朝那塊招牌走去。Hunter酒吧地方不大,不到十張桌子,加上吧臺,顯得有些擁擠。
酒吧生意似乎并不好,昏暗的燈光下,除了角落上一個醉倒橫躺著的男人,就只有吧臺后面翻看著手機的老板,這場景配上正播放著那支寂寥輕柔的法文歌,顯得十分蕭條。三人推門進來,徑直走向了吧臺。
“王老板!”魯力微笑著:“事情搞定了!”
吧臺后面,被叫做王老板的男人,抬起眼看了看三人。這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皮膚很白,長相也算俊朗帥氣,身材高大眉清目秀,只是眼圈周圍顏色偏深,略顯頹氣。
“挺有效率!”王老板說著,用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放在耳邊,也沒有什么交流,像是在聽電話那頭匯報。
“恩,沒有問題了,三位里邊請!”王老板掛斷了電話,將三人引進了吧臺旁的一扇小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