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胡軫本來是不愿意去的,但是對方盛情相邀,自己也不好拒絕,再說了,胡軫經過一番考慮之后覺得只是坑掉臧霸這點軍隊實在有些小題大做,如果能夠坑掉裴青這才是最好的結果,所以他決定探探臧霸的底,如果對方有一根自己一起投降的話那自然最好,否則的話自己也不介意先干掉他,然后再圖謀裴青。
所以胡軫略微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
來到臧霸的大帳之后雙方推杯換盞,過了沒一會,胡軫就發現臧霸有了七八分酒意,于是開口試探道:“宣高老弟,那我聽說你屬于徐州牧陶公的部將,卻為何偏偏來長安這里蹚渾水?不過我說句不該說的話,西涼軍十余萬人,而且錢都剽悍無比,憑著我們這點老弱病殘,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臧霸聽了這話頓時正色說道:“胡將軍你這話是何意思?我輩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自然是理所應當的,西涼軍縱然再怎么英勇,我們只需盡本分就是,大不了學學馬伏波,馬革裹尸,戰死沙場,這也是我們軍人的歸宿啊。”
胡軫聽了這話頓時嘆道:“是是,宣告你說的這些我又何嘗不知道?可是這關鍵是,我們這真的是為君分憂嗎?實際上只不過是為王允和呂布分憂罷了,尤其是這個王允,我們就算是費盡力氣戰死沙場,別說根本沒有勝利的希望,就算真的出現奇跡,我們打勝了,最后還不是讓王允在朝中作威作福?天子真的能夠做主嗎?所以我們表面上是為天子賣命,實際上不過是為王允賣命,如果他能夠重視我們,我們也算是士為知己者死,可老王允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在眼中,既然這樣,我們如果戰死,豈不是死的很冤枉?”
臧霸聽了這話頓時沉默不已,他想了很長時間,最后長長嘆道:“胡將軍說的這話末將也明白,可是我們又有什么辦法?以現在的情勢,就算是逃也都逃不了,還不如與敵軍拼個魚死網破呢,或許這樣我們還能夠有一線生機。”
“嘿嘿,生機什么的就不用想了,老弟你想想,現在西涼軍中占據絕對優勢,我們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哪里會有什么生機?有的時候魚死了,網卻不一定破。”
“那該怎么辦?”臧霸苦笑一聲,喃喃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等死嗎?”
“那倒不一定,其實有一個辦法可以避免災禍。”胡軫欲言又止,隨后還是嘆道:“算了,這個主意實在是太過強人所難,還是別說了,反正你本來也是打算為國捐軀了,知道也沒用。”
“別呀,胡兄,實不相瞞,我之前說那些話只是戲言,人誰不怕死?都到這時候了誰還逞什么英雄?你有什么想法趕緊說出來吧,大不了就是你說的這個主意行不通唄,還能有啥?”臧霸一臉求肯德樣子,對胡軫說道:“如果胡兄能夠想辦法讓我躲過這一場劫難,我定然會深深感激胡兄的恩德,一輩子都不敢忘掉。”
“看老弟你這么誠懇的樣子,那我就說了,不過咱們可提前說好了,哪說哪了,就算我說的不對,你也不能出首我,就算你真的去告我,我也絕對不會承認。”
“胡兄你放心吧,總不能你好心指點我,然后我再無情無義的去出首你?最多也是當我沒有聽到罷了。”
“既然如此,那我可了,我這其實也是突然冒出來的想法,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所以拿出來給老弟你參詳參詳,以我之見,我們莫如去投西涼軍,現在西涼軍勢大,肯定能夠順利拿下長安,到了那時,皇帝在西涼軍的手中,那豈不是你想做什么官就做什么官?豈不比在陶謙麾下做一個普通武將強得多?反正他們最多也不過是效仿董太師,那這樣你我其實也是為朝廷賣命啊,又有什么區別?”
“胡兄,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跟西涼軍又不認識,他們如何會相信我是真心相投?”臧霸搖了搖頭,滿臉苦澀的說道。
胡軫一聽這話頓時拍著胸膛說道:“這一次老弟你可是找對人了,為兄我以前就是西涼軍將領,后來太師被刺之后忍辱負重,終于保全性命,可是我早就想著為太師報仇了,現在西涼軍殺過來,正是我們的好機會,你且放心就是,我跟李傕郭汜二位將軍關系還是很不錯的,他們一定會接受我們的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