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暖的手抖成不像樣子,顧澤和顧嫣對于此事一概不知,也忍不住朝林慕暖看了過去。
傅梔單手撐在了桌子上,段錚將她眼底的委屈看的清清楚楚。
他抬腿上前,將傅梔松松散散攬進懷里。
傅梔找了個支撐點,也順順當當靠在了他的懷里,她小聲說:“段錚,你的身子先借我用下,我攢一起還。”
段錚輕嗯了一聲,沒說別的。
一股股淡而清冽的雪松木香縈繞在傅梔的鼻翼間,很讓她安心。
傅梔又將手中的兩個證物袋,交給了梁硯。
這才看向了林慕暖又道:“我被我小叔叔救了出來,學了舞蹈。”
“舞蹈老師對我刻薄嚴厲,又下狠手,想要我腿斷,因為你知道——”
“你眼中那個人的女兒遺傳了她與生俱來的芭蕾舞天賦。”
“而你自己的女兒是個連舞蹈動作都記不住的,缺少天賦的‘笨蛋’。”
傅梔抬眼看了過去,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甘心與憤怒。
傅梔輕哂一聲:“十歲,九月份,回家路上,醉酒大漢,試圖猥褻我。”
“我跳湖了,那幾個你雇來的醉酒大漢不會游泳,也沒跳下去找我,我算是機緣巧合躲過了一劫。”
段錚垂眸看著懷里的小姑娘,那顆心像是被一雙手,緊緊捏住,一陣陣鈍痛傳來,讓人無法呼吸。
他的大手放在傅梔的小腦袋,輕輕的揉了揉。
傅梔睫毛輕顫了下,“不許哄我,我不想在別人面前哭鼻子。”
段錚啞聲道:“好,哥哥知道。”
他很艱難的開口,一出聲嗓音格外的沙啞。
傅梔看著林慕暖那被嚇得沒有血色的臉,繼續說:“十二歲,你制造人為的車禍,導致我小叔叔和我哥未能及時去接我,你把我鎖在了教室里,扔了一堆真蛇假蛇,我從二樓跳下去了,剛好蔣敘和梁硯路過,救我一命。”
“出事后,我調取了所有的監控,不好意思,又是在你之前調取的。”
傅梔又道:“后來,我身邊不是蔣敘就是梁硯,江淮北,要不就是段錚,個個能打,你也沒空子鉆,只能在我去比賽途中做點什么。”
“十三歲那年,我臨市去參加老師安排的比賽途中遭遇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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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警局,傅越沉下了班,剛準備開車回別苑那邊,才想起來給傅梔帶的小禮物根本沒拿,他剛返回去,耳邊便傳來兩道議論聲:
“沉哥妹妹膽子也太大了,這事沉哥早晚都得知道……”
“也不是這樣的,你也得替妹妹好好想想,這也是為了沉哥好!”
“這要是沉哥知道了,以他的那個性子,天都得翻了……”
“什么我不知道?”
倏地,他們耳邊響起一道略顯低沉的聲音。
他們慢吞吞的轉過頭去,又手忙腳亂的想要關了電腦屏幕。
“隊,隊長……”
傅越沉的大手放在一個人的脖頸處輕輕揉了揉,“說,我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