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千里神色若有所思,總覺得這其中有些地方依舊解釋不通。
他探究地看著云碎。
淮里站在原地,晃了晃自己的小腦袋,感覺很不真實。
這次哥哥的眩暈快車怎么一點也不暈了?
淮里抬頭,瞅了一眼離千里,發現離千里正專注地看著云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淮里頓時有種明悟:哥哥……這是區別對待!
肯定因為有姐姐在,空間跨越才如此穩當。
淮里突然感到了壓力。
哥哥可能真的要跟他搶姐姐了。
不,不對……如果哥哥肯對姐姐好的話,那就不是搶了,他是個懂事的孩子,會祝福姐姐的。
但如果哥哥敢欺負姐姐,他一定不會放過哥哥的!
淮里想著想著,兩只手拍在一起,心說,雖然他打不過哥哥,但方氏就是他的后臺。
離千里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不明白小家伙為什么突然就激動起來了。
云碎撥通了給四哥的電話。
鈴聲響了好幾下,四哥才接起電話:“喂?”
嗓音聽起來十分散漫。
云碎問:“四哥,你在哪兒。”
“我剛上完解剖課。”
云碎抬起頭看了一眼,明月高懸,諸星暗淡,暮色低垂,確認是夜晚無疑。這么晚了上解剖課?
“你在哪棟教學樓,我現在就在你們學校。”云碎說。
電話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
緊接著就是不耐煩的語氣:“你來干什么?!”
四哥辭驚雨,在外人面前勉強算是正常,但在辭家父母眼中,這孩子太過“叛逆”,他的愛好是跟家人抬杠。
辭驚雨在家是個資深杠精。
不過,以前他的兄弟們相互間感情淡漠,交流也少,所以辭驚雨懟兄弟的機會不多。
辭驚雨在家的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懟老爸了。
同時,他還有極強的領土意識和強迫癥,嚴禁別人進入他的屋子。
辭驚雨的衣服一定要自己洗,看完的書一定要放回原處,洗完的衣服必須疊整齊,酒水飲料必須整齊擺放一排。
且,如果管家給他泡茶,杯子里的茶葉必須圖案對稱,不能散亂分布。
管家:“……”聽聽,四少爺說的是人話嗎?
管家覺得四少爺根本就是在難為他。
于是,從那以后辭驚雨的杯子里再也沒出現過茶葉,管家每次都是給他倒白開水的。
“辭云碎。”辭驚雨心頭那股想要懟人的勁頭又涌上來了,剛打算開口,突然記起今天是周一,妹妹應該也在上學,哪有空大老遠從葉城跑到司城?
“辭云碎,我很忙,沒時間跟你開玩笑。”
他的唇畔帶著嘲諷的弧度,對著手機說:“我就在第七教學樓,正在往大門外走,有本事你就站在我面前啊?”
云碎四下張望,好巧不巧的是,不遠處就是第七教學樓。
她說:“好的,四哥你站在門口等我,我馬上過去。”
辭驚雨冷笑兩聲:“還想騙我?你要真出現在我面前,都不用你叫我四哥了,我改口叫你姐都行。”
耳尖的淮里猛地抬頭,灼灼目光盯著云碎的手機:
這次是真有人要跟他搶著當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