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田景同趙延洵說得如何惡貫滿盈,在這些底層人心中,趙延洵的天潢貴胄仍不可冒犯。
而這一幕,更是看得田景同大怒,但此刻卻不是發作的時候。
見趙延洵向田景同走去,旁邊官員們個個都打起了精神,期待著這兩人的交鋒。
雍王嗜殺,或許這廝可能對自己出手……田景同腦海中,冒出了這個夸張的想法。
但想了想,他又覺得可能性太小,周遭這么多心腹在,怎么也不會讓雍王逞兇。
與田景同相距一米時,趙延洵停下了腳步,此刻他已經處于差役們包圍中,田景同隨時可以將他拿下。
“田大人,我說了我們之間有誤會,何家莊之事另有內情……你可愿聽我說!”趙延洵態度誠懇。
事實上,田景同不想聽趙延洵廢話:“殿下,你當真就不思悔改?”
他娘的,這老家伙連聽都不想聽,看來是逼自己走極端了。
搖了搖頭后,趙延洵再度靠近了一步,隨后苦笑道:“田大人……你說這是何必呢!”
就在田景同不明就里之際,只見趙延洵一把揪住他的領口,然后猛然將其鎖在了左手小臂關節處。
趁著眾人不知所措之際,趙延洵順手從旁邊差役腰間抽出佩刀,一個飛身踢翻了靠近的三人。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當眾人反應過來時,趙延洵已經把刀橫在了田景同脖子上。
“大人……”
差役們迅速形成包圍圈,將趙延洵二人牢牢圍在中間。
侍衛們此刻卻沒閑著,當場就把打馬往前沖去,硬生生把差役們的包圍圈沖了個口子。
“雍王,劫持朝廷命官,你的罪行又要加上一條!”田景同臨危不亂道。
在他看來,趙延洵已經蠢得無可救藥,當著現場這么多官員的面,竟然敢挾持他這位封疆大吏。
侍衛們沖進差異之間,將趙延洵護在中間后,趙延洵才開口道:“田大人,人變成吃人的怪物,這事兒本王一早就就知道,也一直想告訴你……”
“但我知道,對我這曾經的九皇子,你們都心有成見”……
“所以本王最開始,還想著與你們建立信任,然后再把真相告訴你!”
這些話,都是趙延洵的心里話。
“可誰知道,本王有和解共事之心,你們卻無海涵變通之量,以至于把關系搞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說到這里,趙延洵搖了搖頭,頗有些自嘲的意味。
松開田景同領口,趙延洵刀仍架在他脖子上,繼續說道:“如今怪物即將席卷隴右,生靈涂炭就在眼前……
“為蒼生百姓計,本王也就只有行非常手段,請田大人親自去王府,看看本王說的怪物!”
看向周遭圍聚的官員,趙延洵態度誠懇道:“諸位若是信得過,也可隨孤一同前往王府,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田景同沒有說話,不管趙延洵說得多么精彩,他始終認為對方是有所圖。
但如今命在人家手上,田景同也沒法再說硬氣的話,萬一真激怒趙延洵這個瘋子,給他一刀可沒地兒后悔去。
看向十分安分的田景同,趙延洵面露微笑:“走吧……田大人!”
此地離王府并不遠,所以大可以步行回去。
把田景同交給兩名侍衛,趙延洵將搶來的刀扔在了地上,然后當先走在了最前面。
如剛剛一樣,差役們本就不敢阻攔,再加上此刻田景同被挾持,他們知趣的讓開了道路。
田景同一走,此地官階最高者,就成了布政使成文光。
于是有官員問道:“成大人,該怎么辦?”
思索一番后,成文光咬了咬牙道:“跟著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