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的日子,晴朗的天氣,如果剛好做完了全部家務,我都會在下午三點左右出門去騎車。
我的山地賽車,我稱呼它為——馬兒。
癡長半生,只騎過一次馬。那一年,我二十歲吧?去洛陽旅游,在白馬寺看見有當地的人,牽著白馬做為游客照相的生意。我一時心血來潮,花了十元錢,拍了一張騎馬照。坦白說,騎在馬背上并不舒服,而且讓我很膽顫,害怕它心情不愉快了隨時把我從它的背上摔下來。
古詩中描寫馬的詩句有“金絡青驄白玉鞍,長鞭紫陌野游盤”,“胡馬大宛名,鋒棱瘦骨成。竹批雙耳峻,風入四蹄輕”,“何當金絡腦,快走踏清秋”……多不勝數。
因為喜歡馬,開始騎車后,就把我的山地自行車叫做“馬兒”。
我是二零一三年開始騎“馬兒”的。那時,身體非常不健康,患有重度貧血,而且因為先天脾胃虛弱,臉常年浮腫,全身沒有力氣。起初采用吃中藥和食補的方法,并不見效。后來開始慢跑,因為身體太虛弱,跑五十步就開始氣喘噓噓。每天半個小時的跑步運動,跑三分鐘走五分鐘的堅持了一段時間。
某日,和王同學、薛同學聊天時偶然得知王同學每天早晨騎行鍛煉身體,我輕聲請求:“我可以和你一起騎車嗎?”王同學欣然應允。
第二天早晨五點半,王同學騎著山地賽車,戴著頭盔、騎行手套登騎行用品,全副武裝的等候在街道邊的柳樹下,我騎著一輛普通的自行車開心地來到他面前。他沒有吭氣,默默地領先騎行,我趕緊跟上。一路上,他語調從容的講述著騎行中遇到的趣事,我聽得津津有味。
騎到目的地,返程時,他才用平靜地語氣說:“你再騎這種自行車,我就不跟你騎了。”我赧顏汗下,趕緊保證:“請給我時間,我周末放假回家把小熊貓上學時騎的山地車托運過來,星期一再約騎時,一定不騎這種自行車了。”
有了山地車的助力,在王同學的帶領下,我的騎行路線由公路轉移到了鄉村的田間地頭。我們兩人常常在各個村莊的村情某部人員,或是小朋友的注視下呼嘯而過。
騎著騎著,城市生活的困倦疲累都離開了。在五月的黃昏夕陽里,在雞鳴狗吠互聞的村莊小路上,我好象變成了一個全新的人。
很奇怪的感覺!在云淡風輕的一個個日子,一片片綠色流碧的田間阡陌中,我好象變成了一個全新的人,眼睛和耳朵都有了與平日完全不同的用途,感覺心神舒暢,整個人被一雙無形的翅膀托著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飛翔。
王同學因為工作調動的原因去了外地工作,隨著時間的推移,我一個人騎行成了習慣,直至現在仍然不習慣跟隨騎行俱樂部的人員騎行。因為路癡的關系,我僅僅只是在郊區的公路小騎一段路,太偏僻或是太遠的路,便不肯去嘗試。
這種談不上騎行的騎行在持續了近一年的時間以后,直到張同學的出現才宣告結束。我是在微信的朋友圈里得知他會在每個周末去爬山的。每次看他發在朋友圈的,關于爬山的照片都會讓我產生加入成為爬山愛好者一員的想法。思忖再三,我聯系他,表達了想加入他所在的群體參加爬山運動的想法。他欣然同意,在他所在的爬山群定好了爬山的時間通知了我,同時叮囑我爬山時需要的裝備:防滑的運動鞋(最好是專業的登山鞋),爬山時要用到的登山杖,準備好足量的熱水,方便在爬山的途中隨時補充水分。
第一次爬山的感覺挺好,唯一讓我覺得不舒服的感覺是太多的陌生人。我是一個很拘謹的人,不喜歡與陌生人打交道。當然,他們每一個人都很熱情,從隊長到隊員,以及爬山路線的選擇都充分照顧我這名新人,并沒有爬太遠的距離和太難走的路段。事后,我才知道,這是一次考察,考察我是否適合參加爬山這種運動。
再次謝謝他們的專業精神和負責任態度。一起爬山的次數多了,我也融入了他們中間,他們實在是很熱心、待人很真誠的一群人。
南山的早晨空氣清新,山的棱線很清楚的分割著天空,站在山頂,可以看到整個城市籠罩在一片灰蒙蒙的霧里。
極目望去,低矮的野生酸棗樹葉子綠得泛著一層亮光,不知名的野花一叢一叢或者三兩枝的簇擁著,綻放出風采,偶爾有些地方露出突兀的石頭,不時有鳥的鳴叫響起,突然會有一只不知名的鳥兒掠過碧藍的寂寞天空,我喜歡這種風景。
爬到山頂,太陽升了上來,月亮還沒有完全隱去身形,微風吹動了山頂道路兩邊的青草,隨風搖曳生姿。在這兒,山的莊嚴,大地的寧靜和諧的呈現在眼前。
兩個多小時的山路里,我們幾乎不怎么交談。這種看似結伴同行,而又彼此并不相連的關系十分怡然自得,可以讓我更專心享受四周的寂靜。
沒過腳踝的青草在我的腳下一批一批的分合著,抬頭望去,已經可以看到山頂的主路,左左時而在我們爬行隊伍的最前面,時而在我們爬行隊伍的最后面,時而彎下身子,時而蹲下來對著一朵花或是一棵草,舉起手機拍下一張張照片。回到家后,再一張張的發到爬山群里。其他的群友,比如追追、果真等等許多群友也會往群里發一張又一張的在爬山途中拍下的美片。我經常戲說,伴隨著每一次爬山活動的結束,緊跟而來的必然是曬照片大會。
我很少在爬山的時候拍照片。一是拍照技術實在太糟糕;另一個是速度太慢,既要欣賞美景又要努力跟上隊伍不掉隊,已經讓我很忙了;第三既然群里有攝影高手,何不直接采取“拿來主義”呢?
夏季來臨,在爬山群隊長的帶領下,我們幾個騎行愛好者,又開始了騎著賽車上山的運動。隊長、政委(爬山群里的,相當于爬山群中的副隊長)、婁老師、張同學、左左、遇見以及我,我們幾人跟爬山群的其他群友一起上到山頂,小憩片刻,他們步行返回,我們幾人則騎車翻過南山,再從相鄰的城市返回來。
每次爬山或是騎行,都會讓我的靈魂喜悅得要沖了出來,接近大自然對我是迫切的需要,呼吸著曠野的生命,踏在厚實的泥土上,總讓我產生發自心底的歡悅和感動。跟著這些朋友在一起,使我無拘無束,單純得有若剛踏入紅塵的嬰兒。
生命短促如朝露,沒有時間可以輕易浪費,一切隨心自由才是應該努力去追求的,別人如何想我實在是無足輕重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