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姓頭陀說到此處,不欲深談。
“夫人問您,還有其他佛寶可否……”
“佛寶非同等閑,需要等價交換。”孟姓頭陀端起一旁的茶盞,輕輕啜了一口,但目光之中的貪婪,卻是毫不掩飾。
他孟奎,法武雙修,對于靈藥自是有多少要多少,可惜,廣寧寺被中土這幫牛鼻子逼至天元偏僻的巴蜀二國,原就地脈貧瘠,財貨不豐,而他又不是寺中的佛子,靈藥也得不到優先供應。
否則,他何必來這蘇國找機緣,也不知,那楞枷閣中的地圖。
宮女道:“不知法師需要什么靈藥,是還要那三樣?”
這宮女是衛夫人的貼身侍女,名叫胭脂,前番的寂心香就是此女從頭陀處換來。
“灑家已入先天之境,那幾樣,對灑家已是無用,”孟奎擺了擺手,說道:“灑家寫一個單子,你去搜羅一下,小國寶庫,灑家懷疑你們有沒有,都難說。”
后來想了下,又覺得同一靈藥,在凡間可能有其他叫法,于是從懷中取出一個圖冊,從其中撕了六張紙,說道:“圖上的靈藥,回去以后,可按圖索驥。”
那宮女胭脂道:“那佛寶呢?”
“等搜羅來其他靈藥再說不遲。”孟奎神色冷淡地打斷了宮女的話頭。
宮女胭脂接過那圖冊,看了一眼,喃喃說道:“這小樹?好生眼熟,似乎有著一件……”
“你說什么?”
一陣颶風平地刮起,孟奎高大的身形,如一座小山一樣,來到宮女胭脂身前,低聲問道。
宮女胭脂嚇了一跳,面對頭陀具有壓迫的目光,咽了口吐沫,道:這赤色的玉樹?我見府庫角落里有三株,都有尺許高。”
“你沒看錯?”孟奎沉聲問道。
“這……”宮女胭脂想了想,語氣篤定說道:“確實和圖上一般無二。”
孟奎眸光閃爍,他本來隨意挑幾件敷衍一下這宮女,原就不指望這小小蘇國,能有這等武道宗師都要渴求的煉體寶物——赤髓寶樹,誰想還有這意外收獲。
真是,天佑佛爺啊。
“你若能將那三株寶樹帶給灑家,灑家就將此佛寶相贈,助你家主人心想事成。”孟奎目光躲躲,說著,從腰間褡褳之中取出一個木雕,道:“如果在木雕小人背后刻著你家主人仇人的生辰八字,你猜如何?”
“三日之后,此人就會無聲無息于夢中而逝!”不等那宮女胭脂詢問,孟奎嘿然一笑,陰厲道。
其實,他已經隱隱猜到這蘇國夫人的用意,不過,他來蘇國是為了尋找上古佛門大賢的衣缽,可不是牽涉這些世俗因果的,但如果有三株赤髓寶樹,那這渾水,他趟趟也無妨。
左右一些因果,他只要料理好手尾,也不用擔心反噬。
那宮女胭脂見此,雙眼一亮,目光在那木雕之上盤桓了片刻,倒也沒再多說什么,轉身告辭離去。
孟奎搖頭不屑一笑。
“孟師兄,曇月寺的人來了。”這時,此間宅院的主人,商人段永快步走進庭院,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