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可掃興的,你若是不喜歡射箭,我們玩別的就是了。”陸玨不以為意地道,“說真的,我真慶幸我爹他們沒有跟了來,這樣我可以隨性戲冰,不用怕丟人了。”
只是這樣?不是為了羞辱自己?
陸東不由有些驚訝,看著陸玨陽光的笑容,心中有些愧疚,卻也有種前所未有的舒朗之感,不由就跟著一并笑了起來。
原來,真的沒有什么。
看著陸玨滿面陽光,他很是羨慕,卻又隱約覺得自己曾經為之自卑、為之困擾的事情,似乎是有些庸人自擾了。那些事情,心存善意的人不會在意,心懷惡意之人不值他去在意。
那他又何必因此囿于他人的目光,而墮入渾渾噩噩之中呢?
兩人一路相談甚歡,馬車中不時傳出爽朗的笑聲,待得隊伍抵達東環行宮時,已是互以兄弟相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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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環行宮是皇家在京郊最大的行宮,后花園引入附近廣川河水,修出個數十畝的瀾湖來,夏日里可以泛舟,冬日里可戲冰,沿湖邊連修了數十米的水榭,供來人歇息更衣,居中的“朔堂”最為寬敞氣派,可用于舉行宴會。
行宮總管事金公公一早便帶領一隊仆從在行宮門口候著,待得隊伍抵達,報過名磕過頭,太子定下了碰面的時間地點,金公公便一一派人領了各位主子去到住所,太子和安城王則是由他親自相送。
陸玨和陸東繼續結伴而行,剛走不遠就瞧見了先行離開的太子和安城王一行,他們身旁還有威遠侯世子等人。
隱約傳來金公公的聲音:“是,太子請放心,老奴這一定吩咐人都清理好。”
陸玨和陸東上前行禮。太子和安城王等人回過禮,太子問道:“不知玨世子和東公子住在何處?”
金公公馬上接話道:“回稟太子爺,世子安排在了墨山園,東公子安排在泗水園。”
東環行宮分了東中西三路,東路的園子都以山為名,西路的園子則以水為名。
安城王顯然對行宮的布局很熟悉,道:“太子住在仰山園,我住在景山園,正與墨山園很近,我們不妨一路過去。只是,東公子既然住在西路,往這邊走反而繞遠了。”
陸玨道:“多謝王爺關心,我方才問過,說是我那邊離著瀾湖更近些,我就想著先讓東公子到我那邊略一歇腳,好一并去集合的地點。”
安城王點頭,太子皺了皺眉,道:“泗水園的確是離得遠了些,金公公,不妨將東公子安排到東路來好了。”
陸東雖是旗山國人,可他既不是世子也沒有封號,安排在西路并無不妥之處。可太子特別關照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金公公是宮中的老人,做任何事情自然都會留下些擺布的空間,自然是連忙應諾。
陸東卻有些不安,正要婉言推辭,就聽安城王道:“你二人甚是投緣,住近些來回進出都方便多了,這是殿下的恩典。”
陸玨已笑著代陸東向太子謝恩,陸東只得打消了念頭,也跟著一并謝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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