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傳來傳去的,再傳出大伯女兒已經嫁出去了,卻不知道會耽誤誰?”
程蕙臉子果然落了下來,對于今天大爺和大夫人兩個,為程儀主笄的事,頗為不滿。
但他們本就指著伯府過活,哪兒敢跟老太太叫板?
老太太點了他倆個,再不樂意,那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了,還得做出個高興樣來。
程蕙猛地坐直了身子,侍候她的丫鬟及時說:
“三姑娘,大夫人讓奴婢喊姑娘出去,說是有話要交待。”
哪是有什么事?不過是大夫人知道自己女兒性子,怕她在里面,跟程繡錦吵起來罷了。一早就叮囑好的。
程蕙顯然也猜著了,氣哼哼地瞪了程繡錦一眼,終在丫鬟的催促下走了。
程儀笑說:“長姐快別跟三妹一般見識,她一慣就這個脾氣。要是跟她計較,哪兒能是個頭呢?”
說著話,程儀端起那杯茶,遞到程繡錦面前:
“長姐喝杯茶消消火吧,今兒只怕是妹妹呆在伯府里,最后一個大日子了,往日妹妹不懂事,總惹長姐生氣,還請長姐大人有大諒。”
程繡錦接了茶也不喝,仍舊放回一邊小幾上,唇角一勾說:
“你這人一慣的有些小聰明,又喜歡拿人當傻子,今兒你燃的是建寧宮中香,配料名貴且工序繁瑣。
以著二妹妹的財力,顯然是買不起的了。”
程儀勉強笑了笑,說道:
“長姐這話說得可不對了,妹妹是沒有,可計郎家底雄厚,卻是一慣出手大方的。”
程繡錦似笑非笑地瞅程儀說:“所以,這香是計家特意送過來的了?”
程儀面上一僵,又想過了會時間,卻也笑了起來說:
“是也沒什么好奇怪的,計郎對妹妹一見傾心,送個把香又算得了什么?計郎聽說妹妹遭遇,與妹妹說,往后到了他家,任著什么好東西沒有?
他說他家雖是商戶,卻是日進斗金,多少年進京趕考的舉子的路資,都是打他們家借的款。”
程繡錦笑說:“那倒是可惜了。”
程儀不解地問:“長姐此話何意?可惜什么?”
程繡錦眉眼彎彎地瞅著程儀,笑說道:“可惜這么富的人家,妹妹卻是嫁不進去了。”
程儀胸有成竹地笑了:“長姐便就是嫉妒妹妹,卻也不能這么說話,難道上次的事,長姐還沒死心?
就是長姐出身高貴,是侯府的嫡女,卻也不能萬事把控,計郎心悅妹妹,長姐又為之奈何?”
程繡錦無奈地搖了搖頭說:
“所以我說,妹妹總拿人當傻子,上次賞花宴上我說的話,想來妹妹也是半點兒都沒往心里去。
若香里加些料,就能將我藥倒,我也早回不到京了。”
程儀面上一驚說:“長姐別冤枉人。”
程繡錦挑眼,直視著程儀,嗤笑一聲說:
“你就喜歡自做聰明,你以為三處下藥,要混在一起方才起藥效很高明?”
程儀雖是強自鎮定,但眼晴里卻已露出慌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