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規矩自然都是好的了,要不然,又怎么能被皇后娘娘選中,派到侯府來呢?
若是大姑娘這般說話,可就不得不讓人懷疑,大姑娘質疑皇后娘娘了。”
以為扯了陳皇后的虎皮,就能嚇住她?
莫不是以為她是被嚇大的吧?
程繡錦冷聲說道:“那魏征老田翁,還敢質疑唐太宗呢。
皇后娘娘最是賢良淑德的,自是為天下婦人典范。
但擱不住有那小人膽大包天,前恭后倨,口蜜腹劍,隔塞言路。
再說了,我也沒說什么,不過是對嬤嬤們說的話,有些疑異而已,反正侯府離皇宮又不遠,請了福成公公也不難。
我卻不知道,兩位嬤嬤因何這般大的反應,多方阻攔,倒是讓我心生疑惑起來。”
遲嬤嬤爭辯道:
“我們本也是為了大姑娘著想,怕大姑娘因這點子小事,再驚擾了皇后娘娘的清凈,惹怒了皇后娘娘,可就不美了。”
程繡錦輕一頷首:“倒是多謝兩位嬤嬤的好心了。
只我也正想一達圣聽,若萬幸讓皇后娘娘知道了的話,能得皇后娘娘召見,也是我天大的福分了。”
……兩嬤嬤此時終于清醒過來,知道程繡錦不好糊弄,僵在哪兒,竟是一時無語。
程繡錦就又問:“還有,我再是要問問任嬤嬤,誰是嬤嬤口中的朽木?”
任嬤嬤……
程繡錦重坐回椅子上,懷里抱著花子,在哪兒一下一下摩挲著,慢聲言語問:
“說話啊,兩位嬤嬤站哪兒干嘛?”
那兩人不甘心就此落敗,言語上又轄制不住程繡錦,若是說回宮吧,程繡錦又不怕,要說打……
程繡錦似是看穿兩人的想法來,竟是一摸荷包,從里面捏出一個石子來,當著她倆的面,也不見用力的就給捏碎了。
打也是打不過的,就這單手捏石子,別說她倆個沒帶人過來,便就是帶了人來,照此來看,卻也是白挨打的。
兩嬤嬤此時,已是計短智窮,全無辦法了。
也有心想要和緩奉承,卻又一時拉不下臉來,這也不怪她倆。
說句不好聽的,在宮里時,她倆個仗著陳皇后的勢,除了不敢招惹許貴妃外,很是橫行的。
便就是那不得寵的宮妃生的公主,她倆都敢隨便嚇唬敲打,卻不想在程繡錦這兒,竟就是踢到鐵板了。
僵著也不是個事,總是得給自己找臺階下,任嬤嬤便就一拍手,笑說:
“老奴一時竟忘了,原在宮里的時候,就聽說姑娘的無風居里有刑室,卻不知姑娘肯不肯讓老奴瞧上一瞧?”
她們這一回,卻是要先摸一摸程繡錦的底細了,再做打算。
程繡錦問:“不先說規矩了?”
有任嬤嬤打頭,遲嬤嬤也不端著了,也忙跟前奉承說:
“侯府里頭有韓媽宋媽,姑娘的規矩自然是好的,娘娘派咱們過來,也不過是因著姑娘的婚事緊急,讓咱們從旁襄助一二罷了。
哪就輪到老奴教姑娘規矩,原就是咱們會錯皇后娘娘的意了。”
任嬤嬤在一邊附和:“可不正是的。”
程繡錦抱著花子,也不吱聲,靠在椅子上,懶洋洋地瞅了她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