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答案了?”韓治章匆匆追上去,“你可別誤會,我雖不動刀劍,但并非不知你和三哥在做什么,這件事不可能不見血,我不會怕,更不會怕你。”
沈蔚臉上一副惡作劇得逞的得意神色,“四哥所說與我所想相差無幾,我誤會什么?”
韓治章腳步一滯,“好你個沈蔚,又戲耍我。”
“這怎能算是戲耍,我見四哥悶悶不喜,逗樂罷了。”
“你有本事逗三哥去!”
沈蔚瞇了瞇眼,“別總拿三哥當擋箭牌,你知道他的心是向著我的。”
韓治章輕輕“切”了一聲,“這話也就你厚臉皮的沈大郡主說得出來,不知害臊。”
他說罷見沈蔚沒反應,偷偷用余光覷她。
沈蔚神色如常,既沒有臉紅,也沒有得意,就像根本沒聽見剛才那句話。
“五妹。”他稍稍認真,“將來你會嫁給三哥嗎?”
沈蔚含笑瞥了他一眼,“四哥這般失落,是與我假戲真做了嗎?”
“我呸!”韓治章反應激烈,“從你嘴里吐不出來一句真話,幸好沈伯走了,否則整天被你這么氣,不知要減壽多少年。”
沈蔚摸了摸自個的下巴,狀似沉思。
“其實如果一定要嫁人的話,是會想要嫁給三哥的吧。”
她幽黑的瞳孔中不見絲毫深情,韓治章一時竟有些恍惚,都說沈蔚傾心秦復許多年,為他連長公主也不惜得罪,但他二人時親時疏,從來讓人看不明白。
兩人不時就到了關押眠翠的牢房。
因為有秦復的吩咐,里面桌椅床鋪俱全,但總歸不是什么好地方,有股子潮濕發霉的臭味兒。
眠翠臉色青白,她在這鬼地方待了兩日,沈蔚沒有表態之前,她都寢食難安,好不容易將沈蔚等來了,隨行的卻是韓治章而非秦復,這不是雪上加霜嗎。
“民女眠翠,見過郡主。”她起身迎上來,低眉斂目,盡顯卑微。
“眠翠姐姐今日怎么這般多禮,”
從前眠翠得意時,沈蔚到南柯坊去兩人都以姐妹相稱,今日沈蔚這聲姐姐卻諷刺極了,眠翠不禁自慚形穢。
“郡主折煞民女了,石頭怎能與珠玉并稱。”
“人們不會將石頭戴在頭上,也不會用珠玉修筑橋梁,若用處得當,珠玉和石頭其實沒有區別,只看眠翠姐姐是想躺在妝奩里,還是做橋下的基石。”
體面地死,還是茍且地生,沈蔚這是在讓她選一條路。
“郡主,岑蘭之事...”
沈蔚抬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我知道與你沒有關系,此事不必再提了。”
“你信我?”
“我不信任何人,我只信我自己。”
這么說就代表著沈蔚一定已經查到了什么,眠翠稍稍安心,她此前最擔心的就是沒法跟沈蔚解釋清楚自己與岑蘭的關系。
不過既然已經撇清了嫌疑,沈蔚仍讓她選一條路,看來是別有所圖。
“郡主想要什么?”
“眠翠姐姐是聰明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沈蔚的目光突然銳利起來,“我要南柯坊。”
眠翠苦笑,“這與要我的命有何區別?”
“我并非打算強取豪奪,而是要與你做一筆生意。”
“生意?”
沈蔚將韓治章往前一推,“具體的細節就由四哥來與你談,若面對他,或許你會有討價還價的勇氣。”
眠翠一怔,臉頰爬上緋紅。
韓治章看蒙了,內心在咆哮:你臉紅什么啊喂!
沈蔚當真說到做到,轉身離去,剩下眠翠和韓治章大眼瞪小眼,一時算不清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