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特殊是相對的。
以西方為“正常”,中國便是“極其特殊”;而如果以中國為“正常”,則西方便是“極其特殊”。
因此嚴格來說,認為中國特殊,認為中國是偽裝成國家的文明,這些依然是西方中心主義的說法。
站在“東方中心主義”的立場上,我們大可以說西方是特殊、另類、不正常,西方諸國是一群偽裝成國家的領地和公司,只有中國才是正兒八經的國家,中國的樣子才是一個正常國家應該有的樣子,中國的價值觀才是普世價值觀。
西方中心主義和東方中心主義,哪個更接近真理?當然是后者,至少東方人口更多,歐美發達國家加在一起,不過十一二億人口,尚不及中國,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民主原則,我們才是標準,我們的價值觀才是普世價值。
如果放眼世界,我們不再是多數了,但西方就更不是了。
總之不論如何,西方的價值觀都不是什么普世價值觀,更不是金科玉律。
西方國家與中國的沖突,與其說是“占多數的正常人針對占少數的不正常人”,不如說是“占少數的不正常人叛逆占多數的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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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些關于愛國的爭論。
在與人爭論的過程中,我發現幾乎所有人都愛國,只是認定的祖國不同,物理祖國分明,精神祖國各異,心理認同和現實歸屬一定程度的分離,其實是一種常態。
比如都說是愛中國,有些人愛古代中國,有些人愛當代中國,還有些人愛不存在的中國。
我就曾經狂熱地愛過古代中國,那時我既是皇漢,又差不多是公知……有些人覺得這兩條屬性互相矛盾,其實是統一的,前者認為古代中國牛逼,后者認為外國牛逼,共同之處是認為新中國不行。
后來我就覺得吧,對國的認定才是真正的關鍵所在,單說愛國,誰都如此自詡。不管他干了啥說了啥,在旁人看來多么不愛國,他都能給自己圓回來說自己愛國,找借口是人類的一大天賦。
比如常見的一個借口,片面強調階級利益和內部矛盾,以淡化客觀存在的國家整體利益,把對外轉移矛盾之類的話掛在嘴上。其實內部矛盾和外部矛盾可以互相轉化,里面有人向外輸出矛盾,外面也有人向內輸入矛盾,站到了國家利益的對立面,愛什么也罷,終究與愛國沒有半毛錢關系,世上沒有東食西宿的事情。
類似的還有對“打馬恩牌”一說的嘲諷。馬恩的思想是科學,科學的一個特點就是中性,既可以被我們用來打擊敵人,也可以被敵人用來打擊我們,掌握者皆可使用,一切科學技術莫不如此。有些人嘲諷“睡王打馬恩牌”的說法,仿佛馬恩不是科學,而是玄學了。
說回正題,什么才是中國?
我所認定的,首先是看得見摸得著的中國,真實存在的當代中國人的集合,這是中國的**。如果甄別地說,有些人想沉船,有些人想跳船,而有些人則是船本身,最后者是法律意義上的中國人的大多數,也是中國的主體、本體。
然后還有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中國,就是中國的精神,比如厚樸的世俗主義與集體主義。
想通了這些,愛國就變成了一種情感和理性的結合,不言自明,更沒有什么可懷疑和猶豫的。
當然……這些都是簡單一說,更深入的東西這里也不好多談。以上提到的這些可能已不太合適(審核編輯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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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認西方為標準很可怕,但對西方的輕蔑同樣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