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間知府方明煦愁眉不展,前些日子運送的上萬擔糧食被搶,讓他大為光火,去年他派河間大營剛剛剿了一次馬匪,沒想到這么快就死灰復燃。
他憤怒的想要再剿一次,但現在大災,兵力已經有些捉襟見肘,還要護持府城,最后和負責大營的通判劉新元商量,派出數千兵馬去押運糧食,避免再次被搶。
“稟大人!有急報!”一個文吏拿著一封朱色字的信封進來,道:“大人!港口那邊傳來急報,突然出現幾十船兵甲俱全的軍隊!說是楊家派來尋人的!”
“什么?”方明煦一愣,楊家尋人?楊家他知道,是這次負責運送奉城賑災糧食的,前些天被劫的糧食就是他們幫忙送來的,可是。。。
他心中猶如電轉:楊家何來的兵甲?何來的這么多人?幾十船?他們要做什么?不是說之前押運的是個贅婿么?這種卑賤之人別說是失蹤,就算是死了算不得什么吧?難道。。。這是他們的借口!
他自然難以想象張未這樣一個贅婿,在楊家的所作所為,和他的重要程度,在他看來,贅婿就是卑賤之人,與小妾的身份區別不大。
所以可想而知,他自然不信楊家所說的尋人之事,尤其是這樣的陣仗,哪怕是他丟了,朝廷都不會出這么多兵馬去找。
“速速通知劉通判,讓他感覺集結大營的軍士,以備不測!”方明煦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楊家莫不是要攻打河間?
這倒也不能怪他多想,大燕禁止民間打造兵甲,若是有個幾十上百的還勉強說的過去,這是幾十船,怕是要有萬人,這是來尋人么?
這就是要攻城略地也夠了!若是說了個其他原因,能說得過去也就罷了,可失蹤了一個贅婿,就如此大動干戈?是個人都不會信的吧?絕對是隨便找個借口!
方明煦在堂中來回踱步,心中焦急,這么多兵馬,若真是楊家要趁此河間受災的機會,來攻打府城,他怕是難逃失土之責了!
他為官多年,不是沒碰上過舉起造反的,但大多都是小打小鬧,反手之間便能鎮壓,像這樣大兵壓境的,還是頭一次。
“方大人!”劉新元收到消息連忙趕來,氣喘吁吁的施禮道:“現在大營空虛,一大半兵士把手各城城門,剩下的都去押運糧食了!”
劉新元是本地大族劉家的子侄,再加上他的進士之身,才做到這樣一府佐貳官的位置,收到消息,他和方明煦的想法幾乎是差不多的,連忙趕來商議此事。
“劉大人!這都什么時候了!趕緊將各城城門關閉!盡快將守城的兵士召集,合兵一處!”方明煦急道:“然后讓人去北部求援!我們盡快去港口外威懾,不要讓那些人出得港口!我再派人去談判拖延一下!”
“好!我去調集兵馬,大人這邊也盡快派人接觸,看看他們的真實目的!只要不是攻城略地,便盡量穩住他們!”劉新元喘勻了氣,又道:“北地大營還要防御北方遼國,怕是不能輕動!我去信試試吧!”
兩人當下便分頭去安排,方明煦派人充做使者,前往港口去談判,不過問了十余人,卻無一人敢往,氣的他想把這些幕僚全都開除,最后是一個小吏接下了這個任務。
方明煦自然大加褒獎,當場便拿出百兩紋銀與他,讓他送回家中再去,還保證他回來之后可以轉為文吏,成為他的幕僚之一。
劉新元先是寫了封信,將河間府的情況講述一遍,隨后派人將信送往北地大營,同時下令封鎖四城,集結了全營大半兵馬,直接開撥前往港口。
另一邊的,港口已經人山人海,其中狗兒從月牙島帶來的人手最多,約有兩萬,楊知勇和楊知義各帶了八千左右的人,三方加一起再加上原來留守的,和北地楊家支脈歸來的人,將將有四萬余人!
他們抵達港口的時候,先是在船上用飯等了近一個時辰,隨后下船和組織隊形便用了一個時辰,此時的港口已經被楊家的人占的滿滿的。
各方正在組織手下,按照商量好的,準備沿著河,成半月狀向前推進,其中月牙島的人反應速度最快,畢竟是打過仗見過血的,再加上整體的紀律性也是最好的,雖然人最多,但最先完成了排列。
狗兒見楊知勇和楊知義的人手也組織的差不多了,讓人打出旗語,準備出發,四萬人展開陣型,浩浩蕩蕩的沿著河流而行。
俗話說的好,人若過萬無邊無沿,四萬人是什么概念,若是一平米站四個人,那一個足球場可站兩萬八千五百六十人,也就是說,一平米四個,能站滿一個半的足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