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讓圍觀者渾身一震。
這就是霸氣的張督作!
簡單粗暴,毫不拖泥帶水。
凈光庵主率先忍不住,她蹙著眉頭叱道:“張督作,往圣之絕學,有沒有佛經?”
圓測高僧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身具靈性與我佛有感,何不如研習佛經普度眾生。”
法明大師盯著張易之,悠悠道:“督作,陛下崇佛,你是陛下的近臣,卻在圣言中忽略我佛,緣何?”
說完又閉目端坐參禪,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張易之目光掃視著所有禿驢,聲音冷冽道:“本官不想參與你們的儒佛之爭,再強調一遍,滾!”
凈光庵主怒目相視:“督作只需當眾說一句,該繼諸佛之絕學。”
“呵呵……”張易之冷笑一聲,負手踱步上前:
“你在教我做事?”
“貧尼……”
“住嘴!”張易之怒聲打斷,戟指道:“我張易之一生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莫說我不在意釋儒之爭,我真偏向儒家,爾等又如何?”
好!
好啊!
躲在角落里的陳長卿難抑心中的激動,就該狠狠羞辱這群臭禿驢。
有陛下扶持就能為所欲為么?
就敢聚眾上門找茬!
還是這般上綱上線,偏要子唯說往圣絕學包括你佛家,實在荒謬!
圍觀者也被張易之的霸氣給震住了。
換做是他們,實在不敢忤逆這群高僧,畢竟信眾們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他們。
“張易之,老衲同你辯論,倘若你贏了,此事不提,倘若你輸了,便應服輸。”
這時,圓測高僧神色極為嚴肅的提議。
換成別人,寺廟早就借助民間輿論鎮壓,再不濟進宮找陛下。
可這是張子唯,他們這群高僧只能選擇以和為貴的方式。
眾人驚愕,說禪辯經?
這不是擺明欺負張督作么!
以一敵幾百?
豈知。
“我同意!”
張易之淡淡道。
不等禿驢們交頭接耳,張易之率先拋出一個問題:
“假如釋迦牟尼佛站在河邊,孔夫子的母親與他的母親同時掉到河里去了,請問釋迦牟尼先救誰?”
嘩!
嘩!
所有人一陣嘩然,這問題好簡單,豈能難到諸位高僧。
凈光庵主脫口而出:“先將孔子的母親救起來!”
一些高僧皺眉。
凈光她有些糊涂了!
張易之聲如洪鐘道:“你不孝!佛家是要拋除孝道么?”
圍觀的一些官員微微頷首,佛家也非常注重孝道,《大報恩經》可是被稱為孝經。
所有高僧默不作聲。
他們陡然察覺,這個問題非常犀利,很難置辯。
如果釋迦摩尼佛先把自己母親救起來,那就違背我佛慈悲的理念。
孔夫子的母親也是母親啊!
圓測高僧抬起頭,合十道:“敢問施主,你儒家該如何做?”
這是反問,只要張易之答不上來,這個辯論就能結束。
“儒家的做法很簡單!”
張易之神色平靜,云淡風輕道:
“假如站在河邊的是孔夫子,一定跳到河中,先救起自己的母親,然后再返身跳下去,救起釋迦牟尼佛的母親。”
圓測高僧不解:“為何?”
“這就是儒家的親吾親以及人之親!”
此言一出。
滿堂驚呼。
這番辯論,令人贊嘆不已。
圍觀儒生們歡呼雀躍,咱儒家講究先尊敬自家的長輩,再推廣開去也尊敬人家的長輩。
圓測法師也不由深吸一口氣,再次雙手合十道:“貧僧愿賭服輸。”
他起身離去,帶走了幾十個和尚。
彰顯玄奘法師弟子的風范。
雖然張易之在詭辯,但敗了就是敗了。
不多時,越來越多的和尚離開。
他們難以置辯。
凈光庵主神色有些不甘心。
突然,她雙眼一亮,哈哈大笑道:
“張易之,佛有神通,不必自己跳下水去,兩手向空中一抓,就同時把兩個母親救上來。”
嘶!
所有人都愣住了。
傳聞佛祖神通廣大,可能真有這種高深佛法。
張易之轉身走向她,目光寒冷徹骨:
“佛有神通,那你知道什么叫大威天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