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思恭臉上微變,這令牌在神皇司內部,相當于兵權龜符,相當于皇帝的玉璽!
司長竟然將這么重要的東西拿給自己。
“以防有變,收著。”張易之看著他。
鮑思恭有些猶豫,或者說膽怯,他不敢觸摸這份懾人的權威。
張易之眉宇染上寒霜,目光迸射出冷冽之意。
“是……”鮑思恭喉嚨滾了滾,將令牌收起袖中。
張易之臉色肅然:“我離開神都這段時間,你們更要嚴密監視朝堂。”
“遵命!”鮑思恭躬身抱拳。
就在此時。
張吉祥走進來,低聲道:“公子,一個言稱王國忠的閹人來訪。”
“讓他進來。”張易之看了眼鮑思恭。
鮑思恭識趣告退。
不多時,王國忠快步入內,神情似乎帶著緊張。
他一見張易之,尖著公鴨嗓道:“錯了,錯了!”
“什么錯了?”張易之沉下臉。
王國忠額頭沁出冷汗,顫聲道:
“雜家剛反應過來,鴿子念家歸巢,它再有靈性,茫茫天際也找不到雜家的啊!”
剎那間,張易之臉色就變得陰沉如水。
受影視劇影響,他潛意識很篤定飛鴿傳書。
卻忽略了鴿子只會歸家,它根本不可能飛到這太監身邊。
王國忠嚇得肝膽欲裂,那股冷氣猶如實質化,讓他渾身打寒顫。
他在皇宮待了十幾年,來來往往見識了太多宰相王公,可還是眼前這尊魔頭最為恐怖!
王國忠不敢多想,噗通跪地,“司長,雜家有補救措施。”
“說。”張易之睨著他。
王國忠咽了口唾沫,語速飛快道:
“雜家快馬加鞭日夜不歇,大概一天能到鄧州新野,在那邊找一個驛站,訓練鴿子兩天時間。”
“到時候讓鴿子飛回來,只要有信件,它就能飛去新野驛站。”
張易之聽完,臉色依舊冷冽。
新野是去蜀中必經之路,如果朝中發生大事,那信鴿停在新野,還得派親信在新野等候,再傳給自己。
里面又得浪費不少時間。
但沒辦法,這是一個沒有通訊的時代,信鴿已經是最最節省時間的方法。
他盯著王國忠:“你確定可行?”
“絕對可靠!”王國忠拍胸脯保證:“給司長那只鴿子非常有靈性,雜家曾經試過幾次,不會出錯。”
見張易之神情沒有變化,王國忠擦了擦汗,蠕動著嘴唇:
“雜……雜家愿拿性命擔保!”
“好。”張易之表情恢復平靜,上前攙扶起他:
“我給你一匹寶馬,你先去公主府取鴿子,然后直接出發。”
末了,朝外喊到:“張吉祥,給他支一百兩黃金,再陪他去公主府。”
“是!”外面傳來張吉祥的回話。
一百兩……
一百兩黃金……
王國忠瞠目結舌,整個人抖如糠篩,臉都漲得通紅。
“好好做事。”張易之拍了拍肩膀,輕描淡寫的說:
“如果出了任何差池,就別怪我冷血無情。”
說完負手離去。
……
與此同時。
安邑坊一座寬闊的府邸。
幽靜的書房。
李昭德審視著對面的獨孤陽曦,見其神色寡白,異常憔悴疲憊。
“怎么,最近出了什么狀況?”李昭德問。
獨孤陽曦桌底下的拳頭緊緊攥住,笑了笑道:
“多謝李相關心,卑職只是略感風寒。”
李昭德輕輕頷首,直切正題道:
“有件事讓你去做。”
似乎是條件反射,獨孤陽曦心臟驟疼,張巨蟒也曾是這個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