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兒輕哼聲,便道:“不管怎么說,總算是授了官,值得慶賀一下,妾們已經備好了酒菜,御史老爺,請去前面赴宴吧!”
今天的酒宴,是由顧老與一些江南道的商賈安排,這些商賈與蕭業等人不僅沒有交情,甚至還和陸家、張家存在一定的競爭性,但幾人都授了官,是在朝官員,就必須對同鄉予以關照,保護家鄉利益,這是任何一個官員的天然義務,如果在京不照顧同鄉,惡名很快會傳回去。
當然,這些商賈也知道眼下的蕭業等人官職低微,起不到什么作用,主要是混個臉熟,算作投資,席中,每人都收到了一千兩茶水銀子。
這不算受賄,是以會館名義給予的家鄉父老的資助,哪怕鬧到太后面前,太后都不敢提受賄二字。
其實憑心而論,當了官,就算不貪不拿,不吃不要,想過窮日子也難,除非如海瑞那樣六親不認的官,蕭業自認品行遠不及海端,還是和光同塵為好。
不覺中,酒宴結束,蕭業回到屋里,立刻緊閉屋門,探查官氣。
龍氣金黃,才氣雪白,官氣赤紅!
識海里,才氣占據一角,金蛟與官氣各占一角,呈三足鼎立態勢,蕭業隱隱有種預感,如果三氣合一的話,或許是了不得的機緣,其關鍵在于官氣。
畢竟人心如鐵,官法如爐,就算人心如鐵一樣堅硬,也經受不住熔爐般的律法,官氣代表秩序與約束,再從地球歷史來看,皇帝與官僚階層的利益從來不一致,蕭業也不認可皇帝是地主階級總頭目的說法。
地球人類的歷史,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視為一部官僚權力對皇權約束限制的歷史。
不過監察御史的官氣只是正八品上,太過于弱小,金蛟看都不多看一眼,斟酌再三,蕭業還是放棄了以官氣接觸龍氣的想法。
次日一早,蕭業來到了右肅政臺,雖是新設,但編制與左肅政臺一模一樣,以御史大夫為主官,御史中丞副之,領侍御史、殿中侍御史與監察御史,另有主簿、主事、錄事、令史、書令史、亭長、長固等書記文職人員。
“呵呵,蕭大人,好久不見吶!”
周興帶著笑容,迎了出來,似乎與蕭業之間全無芥蒂。
“下官見過周大人!”
周興是侍御史,從六品下,蕭業躬身施禮。
“不必多禮,不必多禮!”
周興親熱的扶起蕭業,笑道:“我們肅政臺正是需要蕭大人這樣的人才哪,來來,本官帶你去引見同僚!”
蕭業捕捉到周興那熱情的笑容下面帶著絲得色,不禁眼神微冷,別看周興一副把你當作自己人的樣子,其實用心極其歹毒。
畢竟御史臺的名聲極差,士林視之如瘋狗,如果自己與周興等人攪在一起,就等于自甘墮落,狀元白考了,如果與之保持距離,御史臺內部也有足夠的手段炮制自己。
不過蕭業表面上不會現出端倪,誠惶誠恐道:“周大人可是折煞下官了!”
“不折煞,不折煞,蕭大人堂堂狀元郎屈尊我肅政臺,當得本官以禮相待,哈哈~~”
周興哈哈一笑,強拽著蕭業向內走,那笑聲,暴露了內心的得意。
是的,狀元又如何?見了老子不還得卑躬屈節,瑟瑟發抖?
當然,要不要炮制蕭業,就看這小子是否識趣了,他知道蕭業身邊有兩個美人兒,其中一個是身價兩百萬兩的秦淮河頭牌蘇月兒,如果此子肯將美人獻出,再送些銀子消災,老子大人大量,些許齷齪往事可不予計較,說不定還能提攜一二。
“冤枉,冤枉啊!”
正走著,一陣沉重的腳鐐聲伴著喊冤傳來,有三人戴著重枷,看樣子是父子關系,披頭散發,囚衣血跡斑斑,渾身散發出難聞的味道,被胥吏推推攮攮向邊上走。
周興森然笑道:“此父子三人,姓華,婺州義烏人,是駱賓王的同鄉,有人檢舉藏匿駱賓王,遂逮捕入臺獄,不過這家人倒是嘴硬的很,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