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牛長根捋著胡須轉回頭,頗有得色道:“說說看。”
張易之道:“師叔所畫乍似梅花,實乃情花,可見師叔已將情花融入了畫中,施展開來,萬千情花漫天,試問陽神之下,誰能抵擋?”
情花在外表上與梅花較為相似,不同之處,是枝干上多了許多尖銳的短刺,不注意很容易忽略過去。
另修士作畫,是真的融物于景,把情花移入畫中,是一種高深的空間運用之道,也堪稱一件了不得的法寶。
牛長根微微一笑,便道:“可是有事情?”
“師叔請過目!”
張易之奉上紙條,又將來龍去脈道出。
“有人暗中助你?”
牛長根眉心微擰。
張易之遲疑道:“不知那人是何目地。”
牛長根擺擺手道:“料敵從寬,就算所言非實,也是無妨,不過此事倒是提醒了老夫,素心宗的元嬰絕不止那三位,若是有多位潛入,只怕咱們的人手不夠,看來……計劃要改一改了。”
“師叔的意思是……”
張易之眉梢微揚。
牛長根道:“以前咱們都陷入了非救九娘不可的誤區,可從眼下來看,周興已被九娘玩弄于指掌之間,既如此,何必急于搭救?
不如以靜制動,素心宗本指著我們去救,她在一旁布下埋伏,若我們久久沒有動靜,必著急,或會改頭換面去劫九娘,屆時我們埋伏在外,來個人臟俱獲,就算不能當場殺她一兩個,也足以在太后面前治她素心宗的罪。”
“還是師叔高明!”
張易之暗道了聲姜果然是老的辣啊,就由衷稱贊!
“去罷,無事少來!”
牛長根頗為自傲的揮了揮手。
“是,弟子告退!”
張易之施了一禮,轉身而去。
……
又是十日過去,花間派仍沒有動靜,蕭業也未回梅花內衛煉丹,除了每日照常的點卯修行,重心放在了煉神入穴上面。
這日深夜,突然渾身一震,手陽明大腸經的最后一個穴道迎香煉成了。
蕭業就覺得整條右臂神力滾滾,有一種迫切與人過招的沖動,于是才氣一掃,正見蘇小小站院子里,仰望著天空。
“前輩,請指點!”
蕭業一躍而出,一記炮拳直轟而去。
與蘇小小動手,自當盡全力,這一剎,手陽明大腸經二十個穴道中的神明齊齊呼應,各自吐出一口磅礴的神氣,加持在蕭業已至金丹中期巔峰的真元上面。
“咦?”
蘇小小目現奇光,她看出了蕭業這一拳非同尋常,竟似含有精神力量,當即袖子一揮,布下一道結界,以防動靜過大,把一片街區全毀了,并一指從袖中伸出!
“轟!”
拳指相交,雖然猛烈的勁氣被結界束縛,并未溢出,卻仍暴出雷鳴般的巨響!
蕭業身形一晃,退后了小半步,面色煞白,有一種脫力的虛弱感。
蘇小小看上去無恙,可手指傳來錐心劇痛,忙縮回袖子里,以免被覺察,又微閉雙眸,品味著這一拳的玄機。
“蕭郎,你怎么和師尊動手了?”
巨大的動靜,驚動了家中諸女,紛紛跑出來,蘇月兒看出蕭業不對勁,搶先一步,上前攙住挽住。
蕭業勉強笑道:“不礙事,剛有所悟,沒忍住與前輩過了一招,恢復下就好了。”
這一拳,幾乎將他的精神力一抽而空,心里不由陣陣后怕,他也沒想到,煉神入穴竟如此恐怖,難怪那位為得到《玉圜玄明真經》,不惜甘冒天譴呢。
還虧得試了下,否則對敵時一招打不死對方,死的就是自己。
不片刻,蘇小小徐徐睜開美眸,問道:“你這一拳,怕是弱點的元嬰都未必能接住,你是怎么做到的?”
蕭業沉吟道:“請前輩恕罪,有些功法,機緣不到不能說,想必前輩也清楚。”
上古時期,有些前輩高人就喜歡玩這套,以機緣定功法傳承,如機緣不至,卻去強求,不僅竹籃打水一場空,還有可能遭受厄難。
對此,蘇小小是理解的。
“她們可有機緣?”
蘇小小一指蘇月兒三女。
“隨緣!”
蕭業不置可否。
“蕭郎,什么機緣啊?”
姒彩兒忍不住問道。
“不可說,你們最好忘了這事。”
蕭業微微一笑。
三女相視一眼,均是心里癢癢的不行,卻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