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周興弊屈的悶哼一聲,在卷宗上簽名畫押,才與酷吏們帶著張易之四人離去。
……
蕭業的臉也驟然沉了下來,他知道,張易之被移交左肅政臺,也許……只是個開始。
次日一早,蕭業進宮,求見女皇。
但是與以往立刻獲得接見不同,這次足足等了近兩個時辰,雖然宮中有龍氣壓制,他的心卻仍是跳的厲害,就好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一樣。
好不容易,接近正午,才得到女皇傳召。
“臣蕭業叩見陛下!”
蕭業下跪施禮。
“卿來是為何事?”
女皇面無表情問道。
蕭業道:“叔公被奸人謀害,臣本該立即丁憂,但因追查緝兇,致使耽擱,今案件已移交左肅政臺,臣相信周大人定能還叔公一個公道,故而請旨丁憂,請陛下恩準。”
“哦?”
女皇眼神一縮!
這小子以退為進?
蕭業要丁憂,可不是一個人丁憂,而是一家子丁憂,雖然蕭業不是蕭松的嫡親子孫,但蕭松是族長,按例,須服一年齊衰,等于一年后,武三思才能向巧娘提親。
如果昨晚沒把氣運借給武三思倒也罷了,區區一年,她等的起,可是已經借出去了,哪怕武三思是她的侄子,她也不放心把國之重器操持于人手,想盡快收回,免得夜長夢多,她可不愿平白得了龍氣竊取大周氣運。
只是……蕭業的要求也合情合理啊!
這小子難道是聽了什么風聲?
女皇隱現驚疑之色。
當然,她決不允許蕭業丁憂,于是道:“卿乃良材,朕另有應用,可奪情。”
“陛下,老族長待臣恩重如山,臣不服喪,心難安啊!”
蕭業堅持己見。
女皇淡淡道:“蕭家老族長生前亦是忠君愛國之才,定會體諒于你,莫要再爭了。”
“臣遵旨!”
蕭業極為不情愿的應下。
“陛下,中書舍人張嘉福求見。”
這時,外面有太監喚道。
蕭業忙道:“陛下,那臣先告退了。”
“無妨,卿且往一邊!”
女皇向左右示意,有太監搬來個圓墩。
“謝陛下!”
蕭業無奈稱謝就坐。
不片刻,張嘉福進殿,向蕭業略一點頭,帶著絲不懷好意的賊笑,就向女皇匯報事項。
張嘉福原是武承嗣的人,現在武承嗣的形勢不大妙,遂改投武三思,蕭業回想著張嘉福的那絲笑容,心頭越發不安。
果然,張嘉福很快匯報完畢,轉回頭笑道:“蕭大人,本官本欲登門拜訪,不料竟于金殿得晤,哈,相請不如偶遇,說明我倆有緣吶,今有一事相請,還望蕭大人勿要推托。”
“哦?不知張大人有何事?”
蕭業不動聲色問道。
張嘉福笑咪咪拱手道:“梁王托我作個媒,欲迎娶蕭大人堂妹,從此蕭大人便與梁王是一家人啦,恭喜恭喜吶!”
本來張嘉福是打算傍晚去蕭業家提親,但是正如他所說,相請不如偶遇,既然碰見了,索性當著女皇面提前,諒他不敢拒絕。
女皇也是點頭微笑,目含鼓勵之色。
蕭業心里怒火翻涌,這尼瑪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巧娘主意,沒完沒了了吧?
當即臉一沉道:“怕是要叫張大人失望了,舍妹已舍身給了紫姑娘娘,從無嫁人之意,還請向梁王道一聲抱歉。”
“嗯?”
張嘉福眼睛一瞪,他沒想到蕭業如此不識好歹,又道:“蕭大人,梁王年歲不大,正是有為之時,令妹嫁過去,當以正妻之禮待之,并不辱沒了你蕭家,你可得考慮清楚了!”
“你他娘的有完沒完,媽賣批的,本官說的清楚明白,你沒長耳朵還是聾了?”
蕭業突然破口大罵!
“這……”
張嘉福給罵懵了,跪地哭嚎道:“陛下,臣好心為梁王提醒,不料竟遭這黃口小兒辱罵,請陛下為臣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