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長安已經……已經沒有打仗了嗎?”
王全友站了起來,走出了宅子,看著兩人,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兩人互相看了看,又看向了滿臉臟污的王全友,感覺很奇怪。
“你是城外的流民?”
“我就住在這里!這是我家!”
王全友幾步上前,大聲問道:“長安的仗打完了嗎?安全了已經?沒有大軍殺人了?”
王全友這模樣和動作還真挺嚇人的,兩個男人給嚇得退后了幾步,然后快步離開了這里。
他們感覺要去找負責這一片區治安的王指導員。
這好端端的東城區突然竄進來一個滿嘴胡話的流民,莫不是什么地方出了紕漏,叫一些流民直接從城西竄過來了?
王全友得不到答案,只能走出去。
他拖著虛弱的身體不斷的往前走,入目所見并沒有戰場上的殘酷,沒有尸體,也沒有哀嚎的民眾。
大戰真的打完了嗎?
一切真的結束了嗎?
還沒等他想明白,剛才離開的那兩個男人帶著好幾個穿著軍裝的大兵跑了過來。
“王指導員,就是他!”
負責此片區與治安問題和安撫問題的指導員王康平順著兩個熱心長安市民的指引,看到了那個衣衫不整滿面臟污且步履蹣跚的“流民”。
嘿,還真別說,看的還真像。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是從城外進來的嗎?”
他發出了詢問,而王全友看見拿著武器的大兵,愣了一下,好像沒聽清楚他是怎么詢問的,然后瞪大了眼睛,滿面驚恐,轉身就跑。
“抓住他!”
王康平這下確認這個人不是長安市民了,于是立刻指揮身邊的兩個士兵上前抓人。
一個月沒好好吃飯的王全友身體實在是使不上什么勁兒,踉踉蹌蹌的跑了幾步就摔在地上爬不起來了,兩個士兵立刻撲上去壓制住了他。
王全友于是驚恐地喊著【不要殺我】之類的話,使勁兒掙扎,但是那點勁兒實在是無法掙脫兩個士兵的壓制。
王康平看了看驚恐萬狀的王全友,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好了好了,不會殺你的,只是你不該亂跑,說了會好好安置你們,你為什么要亂跑呢?又不是不給你飯吃!光復軍說了會管你們就一定會管你們!跑什么呢?”
王全友掙扎了一陣,實在沒力氣了,一聽王康平說不會殺他,頓時大喜。
“你真的不會殺我?”
“當然不會殺你!你這弄得我們好像是什么惡人一樣,我們是光復軍,不是金賊,不會亂殺人,你們到長安以來,可曾見過光復軍亂殺人?我們真的和金賊不一樣!”
“光復軍?你們是光復軍?你們不殺人?”
“這話說的,那也要看你是什么人啊,你又不是金賊,為什么殺你?”
王康平走到王全友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全友,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你真是流民?”
“啊?”
“你這衣服不像是流民的衣服啊。”
王康平方才沒仔細看,現在仔細看看,發現這衣服雖然臟污,有破損,卻明顯是綢子做的,還有花紋,不是一般百姓做衣服用的布,也是一般人所消費不起的高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