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車場有唯一一只監控攝像,不知被哪個熊孩子打碎了半邊,顯然是尸骨已寒。
提供線索的那位大概覺得自己錢賺的太容易,有點過意不去,于是自告奮勇地去周圍打聽車主陳振的去向。
駱聞舟獨自圍著陳振的車轉了一圈,發現駕駛座的車門外落了一地的煙頭,當時站在這里的人在踩煙灰的時候,留下了一個心煩意亂的腳印。
駱聞舟在腳印處站定,背靠車門,往四下望去。
陳振無視他的警告,私下行動,多半是個十分熱血上頭的狀態,那么他獨自站在這里,連抽了好幾根煙,又是在做什么?是突然對自己的所作所為舉棋不定?
還是……在等什么人?
這時,方才收錢那位一路小跑地趕了回來,小聲對駱聞舟說:“我看你不如在他車上貼張紙條,回頭讓他看見了聯系你,剛才我聽那邊賣衣服的說,她對陳振有印象,那小子奇奇怪怪地在這站了半天,然后往‘鴻福大觀’里去了。”
駱聞舟:“鴻福大觀?”
“就那!”報信的抬手一指,就在陳振停車處的正對面,是一家燈光熠熠的娛樂中心,門口掛著“臺球、棋牌、按摩、ktv”的大牌子,門口停了一排車。
駱聞舟悄悄把“花市西區觀景街東口鴻福大廈,請求支援”的信息發給了陸局,三言兩語打發了報信人,繞著鴻福大廈轉了一圈,對周遭環境有數以后,他抓了一把頭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大廳里鋪著厚重的大理石,歐式的大吊燈下燈泡壞了幾個,燈光顯得有些昏暗,幾個游手好閑的小青年疑似小流氓,在大廳里巡視抽煙,一見有人來,就偷偷放出打量的目光。
駱聞舟全當沒看見,徑直來到前臺,伸手一敲桌子:“訂個包間,一會有朋友過來。”
隨即,他又隨手拿起旁邊的酒水單,目光飛快地掃過那比市面上貴五成的酒品名錄,好似無所察覺似的點了一大堆。
前臺沒料到從天而降了這么個人傻錢多的大客戶,忙不迭地登記他的單子:“先生,麻煩您慢點說……”
駱聞舟卻忽的地住了口。
前臺疑惑地一抬頭,只見“客人”定定地看著她,目光曖昧而別有深意,壓低了聲音問:“你們這最低消費多少能指定‘服務員’?”
前臺一頓之后,露出一個“很懂”的微笑,同樣壓低了聲音,輕輕地從桌子下面拿出個相冊推了過去:“您可以先看看照片。”
相冊里一水的“藝術寫真”,拍得非常不藝術,全是濃妝艷抹的蛇精臉,一股城鄉結合部艷照風撲面而來。
駱聞舟把相冊從頭到尾翻了兩遍,故意露出一點急躁:“這照片p得媽都認不出來,你們這有正常點的嗎?”
前臺正要回話,卻見駱聞舟微微往前一傾,他好似演不下去了,急不可耐地“窮圖匕見”,問:“你們這有沒有一個叫吳雪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