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駱聞舟想也不想地回答說,“你剛才還在西區那堆小胡同里找不著北,拋尸在那的難度對你來說有點高。”
費渡:“……”
駱聞舟說:“行了吧費總,知道你‘財德兼備’,吃得起油條,錦旗正做著呢,快別鬧脾氣了,說人話。”
陶然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有點驚悚,完全不知道自己缺勤的一頓飯功夫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費渡面無表情地盯了他一會,可能在心里默默地把駱聞舟撓成了八瓣,這才勉強保持住了風度,正色說:“除了我以外,最清楚案情調查情況的應該就是張東來的律師,整個領帶事件有可能是他自導自演的,不過他以前沒有接觸過張東來,很難在殺人前拿到老張的領帶做兇器——劉律師直接向張婷匯報,張婷更符合以上條件,而且和死者何忠義有過密切接觸,你們需要去調查一下案發當晚張婷的不在場證明。”
他頓了一下:“還有第四個人,張婷的男朋友趙浩昌,是一位小有名氣的法律顧問,專攻并購方向,劉律師是他推薦張婷找的,今天是他陪著張婷來的,案發當晚,他在承光公館,并且在飯局之后離開——”
駱聞舟:“你確定他是在飯局之后離開的。”
費渡曖昧地扯了一下嘴角:“不然呢,你會當著未來大舅子的面參加‘午夜場’活動嗎?”
駱聞舟:“……”
小崽子!
費渡:“能不能告訴我何忠義從承光公館離開后,大概去了什么地方?”
陶然和駱聞舟對視一眼,見駱聞舟微微點了一下頭,他才說:“他在文昌路口附近下了公交,之后我們就沒再找到他的蹤跡。”
費渡從兜里摸出一個皮質的名片夾,翻了翻,翻出了一張名片——
榮順律師(燕城)事務所。
趙浩昌(二級合伙人)。
地址:燕城市安平區文昌路103號金隆中心三層。
陶然猛地站起來:“就是他!”
駱聞舟卻輕輕地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預感此事未必會像想象中那么順利。
“不忙,”他說,“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何忠義在文昌路口下了車和一個在文昌路工作的律師就是兇手之間沒有邏輯關系——還有沒有其他的?”
“何忠義剛到燕城的時候,有個神秘人物給了他十萬塊錢,”費渡說,“如果那個人就是趙浩昌,說明他們以前或許有某種聯系,對于一個頭一次離家打工的人來說,趙浩昌有可能去過他的家鄉,拿他的照片給何忠義的媽媽看看。”
駱聞舟拿起手機撥給了郎喬:“大眼,何忠義他媽還在等結果嗎?要是還沒休息,你把她請到辦公室來一趟。”
郎喬干脆利落地應了一聲。
十五分鐘過后,駱聞舟把所有的線索重新理了一遍,郎喬還沒把人帶來,他一抬頭,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起來。
這時,郎喬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了進來:“老大,何忠義他媽不在局里,不知道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