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右京,”駱聞舟十指交疊,蹭了蹭自己的下巴,“怎么,你認識她?”
盧國盛短促又干澀地說:“不認識。”
“育奮中學校董之一的女兒,”駱聞舟笑了起來,“一個挺張揚跋扈的小姑娘,現在還在我們局里,涉嫌組織參與校園暴力,對其他同學進行人格侮辱和人身傷害——這教養,嘖,真不像好人家的女孩……”
盧國盛倏地抬起眼,狠狠地瞪向他。
駱聞舟眼皮也不眨,沖著監控的方向打了個指響:“去把那小女孩領過來問問,看她是在哪見過盧國盛的,取個指紋和dna備案,我看沒準這里也有她的事……”
“沒有她的事。”盧國盛突然開了口,從牙縫里擠出這么一句話。
駱聞舟面無表情地回視著他。
“沒有……沒有她的事,”盧國盛寬闊舒展的肩膀突然垮了下來,良久,他抬起頭,“你們警察應該有保密紀律,就算報道,未成年人的姓名也會打碼對吧?我在這里說出的話,不會……不會落到不相干的人耳朵里……”
駱聞舟嗤笑一聲:“怎么,像你這種喪心病狂的王八蛋,還指望警察給你免費廣告宣傳個人形象?”
“十五……就算是十六年前吧,我沒拿到畢業證,只好屈就在一家運輸公司里當文員,干得很沒意思,都是瞎混,可是這時,我碰到了一個女人。”
“女人?”駱聞舟忍不住問,“你同事和親戚都說你為人孤僻,沒有走得近的異性。”
盧國盛頓了頓:“因為不能說。”
駱聞舟瞬間懂了:“是誰的老婆?”
“老板。”盧國盛輕輕地說,“叫梁志興。”
駱聞舟輕輕地翻過手頭的資料,梁右京的監護人簽字就是“梁志興”——看來是早年做運輸生意發了家,現在已經儼然是社會成功人士了。
“梁志興老牛吃嫩草,根本滿足不了她,”盧國盛說,“我們倆在一起兩個多月,沒想到被公司一個司機撞破了,那個賤/人趁機勒索,我想弄死他,可是那女人膽小……嘿,既嫌棄老男人,又舍不得老男人的錢,舍不得太太身份。”
“你和那個司機是因為這個發生沖突的?”
“嗯,她息事寧人,為了掩人耳目,還要把我打發走——給了我一筆錢,說是等她徹底解決這些事,我再回來,錢我沒拿,我知道那娘們兒是想讓我這個麻煩離她遠點。”盧國盛冷笑了一聲,“可我還是妥協了,因為她給我看了體檢報告……說那孩子其實是我的。”
監控室里的陶然飛快地囑咐旁邊的同事:“去對比一下梁右京和盧國盛的d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