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副局眉頭一擰,“哪里不對?”
嚴峫合上尸檢報告,向后靠坐在椅背上:“一個靜脈注射海洛|因的重癥癮君子,回去抽苯丙|胺合成物的可能性不大,就像吃慣了滿漢全席的不會再回去吃糠咽菜一樣,跟人的正常行為習慣相悖。”
他烏黑筆直的眉梢抬了起來,環視著會議室里的同事們:“那么死者褲袋里的毒品殘留,既沒包裝又沒封口,這么一小片藥劑,真是死者自己放進去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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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蕩蕩的副支隊長辦公室里,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墻上掛鐘的時針已轉了近三圈。
沙發上,來自胃部的隱隱抽痛讓江停睜開了眼睛。
從門外隱約傳來的動靜看市局警察們已經陸續來上班了,但嚴峫還沒有絲毫回來的跡象,也不知道為什么一個案情通報會開了這么久——在江停看來,這種簡單清晰的案情連開會都不必要。
江停不舒服地按住胃部,一邊用力揉按一邊起身,誰料還沒站直,只覺眼前發黑、天旋地轉,緊接著就被突如其來的低血糖生生按得半跪在地,半晌才從眩暈中勉強回過神來。
“……”江停無聲地罵了句。
他扶著沙發站起來,在辦公室隨便翻了翻。奈何嚴峫是個沒有囤糧意識的人,桌面除了文件和雜物之外堪稱貧瘠,唯一能稱之為食物的只有半包不知道回潮了多久的餅干。
江停捏出半塊牙痕清晰的蘇打餅,眼底終于流露出一絲不加掩飾的厭棄。
咚咚咚——
“報……報告嚴隊,”一道女聲怯生生地喊,“技術隊有消息了,嚴隊,嚴……哎呀!”
江停已經聽出了這姑娘是誰,上前一把打開門。
“——噫!”
不出所料敲門的是昨天那個膽兒比兔還小的實習女警,乍看到陌生男子打開門,條件反射一下捂住嘴,緊接著就把江停認了出來。
“……”小姑娘原本就圓瞪的雙眼睜得更大了,眼珠子簡直要飛出來:“您您您您您,嚴嚴嚴嚴隊他……”
清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皺巴巴的過夜沒換的衣服。
如果思想能具現化的話,昨天填滿了她腦海的不可描述之畫面此刻已經演變成一整部動作小電影了。
江停瞇起眼睛,居高臨下看了她片刻,問:“你叫什么?”
“韓韓韓……韓小梅!”
“韓小梅。”江停從錢包中抽出一張五十塊,放在她手心里,動作柔和又不容置疑:“兩個包子一杯豆漿,買好了送上來。”
“……”韓小梅傻怔幾秒,眼見江停要關門了,才突然反應過來:“哎等等,那嚴隊——”
江停淡然道:“是嚴隊讓你去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