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目睽睽之下,嚴峫抽身大步走向奔馳,一把薅住江停,然后連拽帶摟弄到大切車邊,二話不說直接推進后座,自己也鉆了進去。
康樹強傻眼了。
現場安靜片刻,康樹強終于哆嗦著指向江停的車,說:
“……你們嚴老大就算了,現在刑偵支隊已經是隨便誰都能開豪車出現場了嗎?說好的一線干警月入半狗的呢?!”
馬翔認真道:“呃,那是我們嚴副的私人顧問——要不你也競爭下這個崗位?但首先你得身高一米八腿長一米二還要長得好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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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峫光一只手就把江停死死按在后車座上,整個人覆上去,反手帶上車門,深色車膜頓時隔絕了外界所有目光:
“你來干什么?”
他們兩人挨得極近,彼此注視,幾乎連鼻尖都對在了一起。
緊接著江停右手向上略抬了抬,沒真觸碰到嚴峫的臂膀,那是個虛擋的手勢:“我以為你會問我怎么還盯著你的車。”
嚴峫的身高和體型,在居高臨下時會產生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尤其當他專注地盯著什么東西時,眼神猶如十多年刑警生涯打磨出的鋒利的刀,能讓人從腦髓深處生出寒意來。
“……”江停瞇起眼睛。
“這態度不像是感謝一個才提示過你線索的人。”他若有所思問:“發生了什么?難道張嬌交代出了對我不利的證詞?”
嚴峫不動聲色。
視線死角內,他的手背在身后,扳開自己的手機殼,摸索著扣出了一枚芯片。
“不,以張嬌在這個案子中的參與度,即便胡說什么警方也不會采信。”江停抬高下巴回視嚴峫,問:“難道你撬開了丁家旺的嘴?”
嚴峫目光閃動,似乎不知道在想什么,與此同時輕輕合上了自己的手機殼。
——他終于笑了起來。
那表情很像某種大型猛獸在靠近獵物時無聲的笑容,但一閃就過去了。隨即他總算起身向后,戲謔地摟著江停的肩膀:“——看來你對自己不是特別清白這點還是挺心知肚明的嘛,小警花!”
“我清不清白不用他人評判。”江停終于活動了下頸椎,“坐遠點。”
“行行行,摟一下怎么了,哎你這人真是……”
后座明明很寬大,嚴峫卻摟著江停挺直的肩用力往他身邊擠了擠,同時手指一松,那枚微型芯片貼著襯衣布料無聲無息滑進了江停胸前口袋:“——怎么啦,你躲什么?”
嚴峫指著江停的腦袋,無比專橫囂張:“我告訴你,在咱們局警花這種生物屬于國家,屬于集體,唯獨不能屬于個人!得了行動要開始了,你在車里等著我吧,一步都別出去啊我告訴你。”
說著他探身去開車門,突然只聽背后江停淡淡道:
“嚴峫。”
嚴峫動作一頓。
他表面毫無異狀,但如果此刻拿來儀器測心跳的話,數值應該是非常驚人的。
未知讓幾秒鐘漫長得猶如煎熬,終于他聽見身后再次傳來江停的聲音,說:
“不用試探我,我站在你這一邊。”
嚴峫神情有點古怪,旋即回頭露出一個非常英俊又不太正經的笑容,親昵地用手背打了他一下:“知道,別多想,這不保護你呢么?”
江停鼻腔里極其輕淡地哼了聲,嚴峫清清楚楚聽出了嘲笑。
“走了!”嚴峫跳下車,佯裝無事發生:“就仨綁匪,爭取半小時結束戰斗!來來來……”
車窗被敲了兩下。
嚴峫莫名其妙,轉身降下玻璃,只見江停手肘靠在車窗邊:“提醒你一件事,嚴副支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