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爸?”
申母頓時腿一軟,要不是嚴峫及時扶住,好險沒當場跌坐在地。
就在這時,身后咔噠一聲,江停推門而入。
“……”嚴峫在申父對著電話飛飚而出的咆哮聲中沖向門口,一把虛掩上門,低聲問:“你怎么來了?”
“不是你說你們呂局和魏局都不在么,”江停平平淡淡的似乎完全不在意,“包子呢?”
嚴峫這才發現自己手中空空如也,包子早不知道被丟到哪個角落去了。
“操,你這人怎么這嬌氣,得了我再幫你叫一份……”
江停望著又急又氣的申父,突然抬手止住嚴峫,走上前。
“你不知道爸爸媽媽多著急嗎?別去那犄角旮旯手機沒信號的地方了,就好好待在旅館里!活動?什么活動?人家今天把一件帶血的衣服都送到家門口來了!……”
“申先生?”江停開口確認。
申父一邊對兒子吼著一邊抬頭“啊?”了聲。
江停指指手機:“開視頻。”
申父如夢初醒,心說還是人家警察同志腦子動得快,立馬要求兒子掛斷重打。
從申曉奇的反應來看他大概有點不樂意,但又拗不過神經備受摧殘的父母,于是幾秒鐘后接通了視頻,只見背景中閃現出一名少年英氣勃勃的臉:“喂,爸,現在可以了吧?”
江停拇指撐在自己下頷上,單手握拳掩住了小半邊臉,牙齒輕輕貼著食指根部——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
嚴峫走到他身側,發現他棒球帽檐下露出的一雙眼睛,正緊緊盯著手機屏幕。
“我跟你媽現在就去把你接回來,太危險了!什么都別說了!”
“哎呀爸,那都是人家惡作劇,你們都報兩次警了……”
“你怎么不在旅館?你同學呢?怎么一個人在外面?!”
申曉奇叫苦不迭:“晚上篝火晚會,我這不在撿木頭嗎?明早保證啟程回家,一大早就走!”
……
“怎么樣?”嚴峫輕聲問。
江停的視線沒有離開手機屏幕,“你覺得呢?”
“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剛考完試,迫不及待想在外面過集體生活是正常的,倒看不出什么來。”
江停點點頭,突然俯在嚴峫耳邊,輕輕道:“看這孩子的眼睛。”
溫熱的氣流與其說是拂過,倒不如說是沖擊著嚴峫的耳膜和血管,咣咣咣撼動著每一根神經。有好幾秒鐘的時間,嚴峫表情和腦海都完全空白,心跳如擂鼓般巨響,江停的每個字都聽在了耳朵里,其意義卻久久沒有傳遞到大腦。
“嚴峫?”
“……”
江停拉遠點距離:“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