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打發了治安主任,摸黑跟江停穿好鞋套手套,讓瘦民警待在院子外守著,跳墻進了屋。
這是典型的鄉村自家建筑,玻璃破破爛爛,墻壁抹著水泥,手電筒往周遭一照,只能用家徒四壁來形容。嚴峫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用胳膊肘拐了江停一下,低聲笑道:“喂?”
“干嘛?”
“怕鬼嗎?”
“……”
“怕的話可以抱老公的手尋求安慰,喏。”
江停盯著伸到自己眼前的那條結實有力、肌肉分明、一看就在健身房里消耗過不少金錢和時間的男性臂膀,不知怎么著,又低頭看看自己削瘦一圈的手臂,若有所思地瞇起了眼睛。
嚴峫大肆嘲笑:“我說你這學院派就別跟那兒不自量力……”
話音未落,江停突然把手電筒舉到自己下巴尖,讓光芒從下而上映著自己煞白的臉,沖嚴峫陰森森一吐舌頭。
嚴峫:“………………”
然后江停面無表情地轉身走了。
三間磚瓦房就像它展現出來的一樣,空空蕩蕩一目了然,并沒有刀斧、毒品、槍支子彈或任何足以成為物證的東西。
——但這肯定是不對的。范正元多年沒回過老家,偏偏在刺殺江停前回來了一次,按正常刑偵邏輯來分析的話,他要么是來取東西,要么就是來藏匿東西,總不至于是閑著沒事白跑一趟。
嚴峫在堂屋里轉了幾圈,琢磨著鉆出屋,就只聽后院悉悉索索,旋即江停的聲音傳來:“喂!”
“喂什么喂,你以后出去被人問‘請問您嫁的那位先生叫什么名字’難道你要說‘他姓魏’?”嚴峫打著手電,深一腳淺一腳地繞過磚瓦房走到后院,只見江停背對著他,蹲在雜草叢生的土地上,似乎正用力從地上抬舉什么。
“哎喲你這姿勢,又挺又翹的。這是什么?”
“……”江停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用力過度,聲音怎么聽都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地窖……”
嚴峫一怔。
“愣著干什么?快來幫忙!”
地窖上蓋著石板,嚴峫把手電筒往褲腰里一插,伸手撐起了石板另一端,卻不立刻用力把它徹底抬起來,維持著那個動作沖江停一勾嘴角:“要幫忙嗎?”
“……”
“給捏一下唄?”
“……”
“不然你捏我也成。”說著嚴峫還扭頭往自己身上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