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鯊魚這樣的大毒梟,在車上裝屏蔽器防止gs追蹤還好理解,在自己藏身的窩點里也玩這一手,那簡直就是謹慎得變態了。而且如果連公安頻段都能被屏蔽,那他們自己人的手機、電腦、電子設備肯定也都已經統統失靈,如果外面發生什么事,負責盯梢的想迅速打電話傳個信都不可能。
更狠的是,鯊魚這么做等于把他自己跟馬里亞納海溝網站完全分隔開了,作為暗網管理員,這何止是豁得出去
“那現在怎么辦,能不能再快點”宋平知道自己應該更加鎮定,但事關步重華,他口氣里還是會忍不住帶出一絲焦躁“定位失聯已經一個多小時了,你再搜索倆小時根本不現實臥底隨時有暴露的風險”
林炡閉上眼睛,重重靠在椅背里,吐出一口炙熱的氣。
暴露。
這個詞一度成為百般折磨他疑心病的夢魘,特情組解散后,他以為自己此生永遠不會再聽到它,沒想到今天卻又措手不及地陷入了那個噩夢。
的確臥底是有高風險的,萬無一失的潛伏計劃本來就不存在,盡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事之后還是要聽那百分之一的天命但事到臨頭時,人還是會期盼那百分之一的幸運能發生。
這次天命會站在他們那一邊嗎
手邊突然毫無預兆地響起了手機鈴聲。
林炡開始都沒反應過來,隨即意識到竟然是自己的電話,拿起來一看是個未知號碼。
嗡嗡嗡嗡
誰會在這時候打電話過來
可能是十多年網偵工作自然形成的本能,林炡心里霎時一跳,接起電話“喂”
對面沒有應答。
“喂”
這通來電仿佛誰的手機在衣兜里無意中解了鎖,又湊巧撥出了最后一個聯系號碼,對面一片沉寂無聲,隱約傳來車輛行駛時尖細呼嘯的風響。
叫喊、飛奔、設備嗡鳴、儀器滴答所有喧囂如潮水般退去,化作一片空白的安靜,林炡心臟狂跳起來。
他手機緊貼在耳邊,聲音極輕地問“吳雩”
仿佛過了整整一個世紀,他終于聽見通話那邊哨子似的北風中傳來輕響,那是有人拿手指有規律地敲擊摩斯電碼,一長一短,隨即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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