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麟莫名其妙:“我以為進去換姨媽墊的應該是你啊,步哥?”
步重華已經來不及也沒必要解釋蔡麟的疑惑了。下一秒,走廊上傳來哐哐哐的高跟鞋走路聲,緊接著一位約莫五十來歲、保養甚好、穿金戴玉的女性身影出現在病房外,全身上下珠光寶氣,猶如王母娘娘披著一身圣誕樹彩燈降臨人間,瞬間閃瞎了所有人的鈦合金狗眼。
“………………姨媽?”步重華罕見地表情空白,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把吳雩往自己身后擋:“你不是直接上我家去了嗎?”
曾翠翠女士緊捏著衣角,“咕咚!”用力咽了口唾沫。
此時此刻曾翠翠女士眼里的吳雩:
一臉病容,蒼白冷峻,眼珠烏黑,目光嚴厲,額頭脖頸手臂上處處都是傷痕和紗布,瘦得像一頭剛廝殺回來的野生烈性貓科動物,全身仿佛還殘留著血腥和戾氣……媽呀太嚇人了,果然不愧是功勛傳奇,跟我們凡人不是同一個世界里的!!
吳雩眼里的曾翠翠女士:
胳膊上挎一個不知道什么牌子但看起來就很貴的鱷魚皮包,脖子上一圈不知道多少錢但綠瑩瑩的翡翠珠串,左手一顆碩大的粉鉆石,右手一塊更大的祖母綠,穿著小旗袍,踩著小高跟,津海十幾度的天居然還裹著一件貂……媽呀太嚇人了,果然不愧是首富家太太,跟我們窮人不是同一個世界里的!!
呼!
江副教授一把拉開衛生間門,蹬鞋跟塞衣擺拉褲鏈一氣呵成,一臉若無其事問:“伯母來了?”
嚴母知道自己此時應該說點什么,奈何她的腦子比步重華還空白,只有“傳說”、“功臣”、“行走的二級英模”、“暗網懸賞半個億”、“國際毒梟聞風喪膽”、“人家能答應他嗎哈哈哈”……等等詞匯如煙花般在眼前不斷炸開,炸得她心肝肺腎五臟六腑一個勁打哆嗦,因為過度緊張的原因笑容看起來十分扭曲:
“啊,對對,來來來了。”
死一般的沉默。
現在我應該怎么辦?到底還要不要端起架子幫步重華撐場面?我應該笑嗎?還是保持嚴肅?會不會高貴冷艷一點比較好?或者我嗷地一聲就地認輸逃回建寧算了?他們為什么都不說話?他們是不是在等我開口?!
嚴母耳朵轟轟直響,思維完全一片空白。她茫然伸手向江停招了招,那姿勢很像溺水的人抽著筋求救,江停立馬拉住她的手,下一刻嚴母下意識做出了自己最熟悉、最本能、在過去一個冬天里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的動作——伸手摸了摸江停的大腿。
“穿秋褲了。”江停從嘴角里鎮定地擠出幾個字。
“不是剛套上的吧?”
江停不動聲色把后腰沒來得及懟進去的襯衫下擺往里塞了塞:“怎么可能?”
——她摸了江停的大腿!連那么厲害的江停都要乖乖被她摸大腿!!
吳雩五雷轟頂,瞅瞅步重華又看看自己,突然覺得傳說中“給你一個億,離開我兒子”的劇情可能馬上就要發生在自己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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