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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菜品很豐富,雞鴨魚肉擺滿了一大食案。
劉瑜是一年也吃不上幾回肉的,看著這些食物有些嘴饞。
他原本想趁此機會飽餐一頓,不過很快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原因很簡單:漢代人舉行酒宴,要盡一切可能灌酒,最好是將所有客人灌醉。
因此酒卮大得驚人,今日是用二升酒卮飲酒,相當于后世的四百毫升大小。
但這還算小的,因為比他小的只有一升,最大的有斗卮,兩千毫升。
當然并不一定一口干完,喝多少取決于敬酒者。
因此,劉瑜要留著肚子喝酒。
盡管此時的米酒度數不高,和后世的啤酒相差無幾,不過也很容易喝醉。
當然,也有很多人喝不醉,可以一直喝下去。
盧植正好就是這樣的人。
沒有人見他醉過,他自己也說從未醉過。
劉虞的酒量,好像也和他不相上下。
所以眾人都輪番向他二人敬酒,二人則是來者不拒,豪氣干云。
在這里,劉瑜職務最低、年齡最小,又相當于半個主人,所以必須不停的敬酒。
他很快就灌了個飽。
讓他感到不爽的,還不是這種要喝死人的架勢,而是喝酒的規矩:避席伏!
因為職務最低,人家給他敬酒之時,他必須要離開座位,然后跪地接受人家敬酒,這就是避席伏。
剛喝了兩三刻鐘,他就離席十幾次,折騰得夠嗆。
不過,劉瑜酒量并不算太差,這應該有遺傳,因為他父親劉芳酒量就不小。
酒席足足一個半時辰方散,劉瑜也有六七分酒意。
為了不出洋相,中間他還去過茅廁兩次,扣喉嚨吐出來不少。
不能因小失大。
正當他準備向二位大佬告辭之時,一名盧植身旁的隨從走了過來,對他小聲說道:“劉郎,盧公找你有事,請!”
“諾!”
他心中很疑惑,盧植找我有何事?莫非還要繼續下棋?
帶著幾分忐忑,他跟隨盧植來到臥室,一同進來的還有兩人:一人姓秦,一人姓張。
隨后有人關上了門。
劉瑜一看這架勢,知道肯定不是下圍棋。
果然,眾人席地落座之后,盧植很嚴肅的說道:“劉郎可知盧奴鐵官長王堂全家被殺一案?”
啊?想不到居然是問這件事!
“學生曾聽說,不但他全家八口被殺,還有鐵官丞以及下面三位曹長也被殺。聽說此事乃太行山賊人王當一伙所為……”
劉瑜對這些事情也只是道聽途說。
“嗯……上月朝廷得到密報,說是本國有官吏參與其中,并非單純的強盜劫財殺人,而是涉及貪贓枉法。
此次我回涿郡省親,主上讓我帶人暗中查一查此案。這二位的真實身份是廷尉掾屬,他們將以商人身份在此密查。
縣工官與盧奴鐵官有諸多事務相聯系,你初為工官吏,他人不疑,我想請你幫助徹查此案……”
“學生敢不盡力!”
劉瑜只好點頭答應。
這種事情他也無法推脫,否則這輩子仕途就完了。
不過他心中多了幾分憂慮:如此大的案子,如果有官吏參與,多半會涉及到國(郡)一級。
自己可得要當心,否則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盧植又道:“你行事一定要小心謹慎,此事若辦得圓滿,少不了你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