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妖怪討厭月圓之夜?”
“小妖怪們可能會討厭吧。我個人沒感覺,呆在姬路城天守閣頂樓,被人目擊,那是對方的不幸。快快獻上貢品美酒,才能得到寬恕。”刑部姬雖這般自述,但她倒不至于三天兩頭作祟害人,她是個怕麻煩的大妖怪,連作祟害人這種事情都嫌麻煩。
這場圣杯戰爭她真心不想打,剛才甚至做好了御主不幸夢中暴斃,她認輸回英靈座的打算。愿望是什么?能整天窩在居所里玩電子游戲?那在時間軸之外的英靈座上,她可以盡情擺弄各個時代的器物,爭奪圣杯許愿之類的事情,她完全沒干勁。
“剛才來的那位算大人物吧?”鈴木友紀終究本性上直來直去,猜啞謎方面實屬技藝膚淺,耐性不足。
刑部姬吞咽下嘴里的半個團子,沒有立刻承認,但也不否認,“不能算到來吧。Master如果真有從者光明正大走到院子里。我肯定會喊醒你一同迎敵。但對方既然使用高深的陰陽術遠距離侵入夢境,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刑部姬完全有能力中止,,但她卻選擇了袖手旁觀,換做過去任何一個跟鈴木友紀搭檔的從者,都不會用消極到投降沒區別的對敵策略。哪怕要用鈴木友紀當誘餌,也是先構想整套計劃,謀求高風險高收益。
“你對我有意見,還是在愿望上有更多訴求?”鈴木友紀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從者在責任心方面幾乎可算作沒有,這比懷著小心思的埃莉諾更讓他覺得不好相處。畢竟一個有邏輯可言,而刑部姬沒有。
“都沒有。我就是單純不想行動。很麻煩的,跟別的從者在戰場上打一架之類。你不覺得嗎?Master,你喜歡嗎?一次又一次奔波在不同的時空,在最危險的人理危機前線,與遠遠超越你的人類和從者交戰。你又得到了什么?抱歉,Master,我無法理解為了拯救人理就要犧牲一切的做法,甚至付出一點點犧牲都……能避免就避免。”
刑部姬不覺得在鈴木友紀面前直接唱反調失禮,以她認為為準,這既是公主的風范。她的言論算是直接與鈴木友紀的使命沖突,換做過去鈴木友紀會依照迦勒底教學動用令咒強制命令自己的從者。
但他現在不會強迫自己的從者,因為令咒用在這種逼迫自己從者方向上沒意義。刑部姬今晚靠令咒的效力強迫積極行動,之后呢?而且敵人在哪里使用陰陽術侵入夢境他也不得而知。
無論刑部姬跟他使命多么不配合,他這次的從者固定是刑部姬了,沒有退換從者的選擇。
“也就是說,剛才的敵人要是大搖大擺走進來,你愿意出戰?但對于不知哪來的遠距離襲擊,你當做沒看到?”鈴木友紀重復了一遍,他必須弄清楚自己的從者究竟有怎樣離奇的處事觀念。
“……他真出現在我面前,那我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但這不是沒看到嗎?我就是這樣經常派不上用處的從者啦。沒辦法就是沒辦法,我的能力只有這點,Master通過御主權限對我很了解了吧?”
刑部姬帶著耍無賴性質躺在庭院的走道上,舒舒服服伸個懶腰,拿起一個團子,咬一口,享用深夜月光浴的舒適照耀。
看到刑部姬這番模樣,鈴木友紀一時間不知該怎么指責或辯駁,他消耗一枚珍貴金棋得到的從者,從本質上就不適合參與圣杯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