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抱著一沓書卷,沖到吳道理面前。
吳道理急忙起身詢問:“可曾確認?”
陳默連連點頭,吳道理便向錢有為請罪,說與陳默有要事,先走一步。
錢有為心中納悶,到底是什么事?
要不要這么神秘?
二人離開縣衙,直奔陳默家中,將靖康元年記事取出,一一比對。
終于找到了和種家有關的那部分內容。
種師道有二子,浩、溪。種浩官迪功郎,種溪為閣門祗侯,皆死于師道之前。孫彥崇、彥崧,彥崇死于兵,而彥崧則早夭。
種師中這一脈,獨子渭,因體弱多病,并未入朝為官,而是居于開封城中。
種家軍滅后,種渭惡疾而亡,妻種方氏不知所蹤。
而種渭之下,卻有一子。
名諱晨,初入族譜,旁人少知。
后認為金軍入境,害了種方氏和種晨......
種晨,方晨,種渭之妻便是方氏,還有什么好證明的嗎?
答案顯而易見!
吳道理哆哆嗦嗦站在原地,一巴掌善在自己面門,“我糊涂啊!”
昨夜為何他不曾看出,方晨明明與將軍有幾分相似,為何他看不出?
敢對少將軍動手,他這是豬油蒙了心不成?
陳默更是傻愣在原地,“他是......他是......”
兩人再次取出將令,淚水沾裳,不知該如何是好。
還是吳道理率先打破僵局,“小默,更衣!與我去拜會少將軍!”
陳默急忙攔住吳道理,“吳叔,小晨......少將軍隱姓埋名,你我如此莽撞拜會,豈不是揭明了少將軍身份?若是宵小有心暗害,少將軍該如何是好?”
如果方晨站在二人面前,一定會告訴他們,這一切都是巧合。
他只不過...碰巧罷了。
“那......小默,那你說,我該怎么做?”
陳默道:“我曾與少將軍有言在先,入得縣中授書予他,不如借此法子,請少將軍一見?”
“好!那我這就去辦!”
“吳叔,莫急,莫急,這事該我去才是,你去豈不是添亂?”
“對,小默你快去,我......我這就等在這......”
來到錢府,才知方晨病了。
陳默無奈折返,吳道理聽后,差點沖進錢府。
好說歹說才將他勸服,“少將軍既已出現,何必爭一朝一夕,不如多等兩日,一切以少將軍安危為先。”
吳道理心神恍惚,早已沒了主意,一切心思都放在方晨身上,哪里會想那么多。
“小默說的是,少將軍安危為先,是我莽撞了。”
回至家中,吳道理跪倒在靈臺前,喜泣道:“少將軍沒死!”
“少將軍還活著!”
“種家軍還沒滅!”
“終有一日,種家軍將旗會重新出現在大宋!”
“終有一日,金人會血債血償!”
“終有一日,開封會回到大宋!”
“兄弟們,看著吧,這一日不會太短!”
“看著吧,很快...很快我就來陪伴你們了......”
哭泣了一整日,外人面前的鐵漢,如今卻像一名找到家門的游子,笑聲與淚水共存,仇恨和希望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