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皇帝感到惆悵,這件事其實很讓人上火。
就好像你明明看不慣某人,但就是干不掉他,還只能容忍他每天在你面前晃蕩,好像在嘲諷你的無能,就問你氣不氣?
“皇上正值壯年,有的是時間慢慢教殿下,您看看如今殿下怕您的樣子,只剩下君臣沒有父子情誼了。”柏福安勸道。
“也就你敢這么跟朕說話了。”皇帝瞥了眼柏福安,拾起茶蓋撇了撇茶,還吹了吹抿了一口。
“奴才敢這樣也是因為皇上的寵,不然就是給奴才一百個心子,也不敢這樣揮霍造作啊。”柏福安笑了一聲,順道夸了皇帝一番。
“你啊……”皇帝爽朗一笑,和方才對宋忪的樣子全然不同,“去吧,分別去東宮傳朕的口諭,讓太子在東宮思過,再去一趟太醫院將吳邦和給朕叫來。”
柏福安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奴才這就去。”
這吳邦和是太醫院的副院正,是皇帝的人,皇帝此時讓他去傳旨將人帶來,想來是對太子的那番話聽進去了。
……
葉嬉和宋司卓在暮云莊愣是用了晚膳才慢騰騰地回去王府了。
可是王府門口,已經有了不速之客。
東敏率先跳下馬車,撩起簾子扶葉嬉下馬車,借著街上的燭火葉嬉一眼就看到了王府門口站著的人,是如今太醫院的副院正。
前世不管自己是太子妃,還是德妃,都是這個人負責她的身體健康。
只是,他怎么會來這里?
“胡管家,先將王府送回到獨鐘閣,我一會兒就過去。”葉嬉轉身對胡管家吩咐,而后才帶著東慧東敏往王府大門方向走。
“微臣見過圣暿王妃。”吳邦和規規矩矩地給葉嬉行禮,“王妃可是從暮云莊回來?”
“嗯,吳太醫怎么來了王府?可是有什么要事?”葉嬉受了他的這個禮,神色平靜的問道,并沒有要請他進府的意思。
“微臣……”吳邦和剛想說什么,便見到轎子中的宋司卓被抬了下來,眉頭一皺,疾步上前查看宋司卓的身體,口中還不斷說出責備的話來,“圣暿王妃怎能如此自私?圣暿王本就是病體,竟然還帶著圣暿王如此來回奔波折騰,圣暿王的身體怎么承受得住?圣暿王妃這是在拿王爺的命當做兒戲不成?”
葉嬉轉過身,靜靜地看著仔細地聽著。
雖然是關心宋司卓的話,可她怎么聽都覺得里面有其他成分,可要說出個所以然來,一時間她竟然說不上來。
“吳太醫說的是,是本王妃思慮不周了。”葉嬉應承了他的話,坦然地承認自己的錯誤,這下倒讓忙著給宋司卓檢查身體的吳邦和一愣。
急忙轉身過來朝葉嬉拱手一禮,“微臣方才因顧著王爺的身子,對王妃多有不敬,還請王妃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