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防端家。”
路怡看向了袁定珊,那小帛卷兒就只寫了這么四個字兒。
“誰啊……給我遞個話兒,用這么高級的帛卷兒?那人一定很有錢吧?最起碼是比吳代藍有錢的。”袁定珊說的正經。
“為什么你關心的是這個?”施文瞇了眼睛看袁定珊。
“這還用誰誰提醒啊?我們自己又不傻,早知道端家的人是另有心思的;那當然就得在意這細帛了。”袁定珊說著夾帶著紅糖的團子去了。
路怡想了想放下了筷子,他道:“這樣兒吧,我去擦個身子,把頭發理一理,站在你這邊做事兒了。”
袁定珊斜眼看路怡去了,路怡又往自己嘴里送一口湯,往門邊去了。
施文玲看著路怡出了門,她扭了頭問袁定珊:“珊兒,路叔叔這是何意啊?”
“他那張臉大概是值錢的吧?要不這里就有他的好友,洗臉不是為了讓人看清楚自己的模樣嘛?”袁定珊小聲道。
“我就知道,能和柳三娘走在一起的,肯定不是泛泛之輩。”施文玲嘖嘖著。
泛泛之輩倒不至于,袁定珊想著,路怡的規格會比柳三娘高上一點兒,因為他是個浪人吶;能讓柳三娘親自帶到魯提轄身邊的浪人,以前在南方怎么說也要有些名氣。
袁定珊又伸著筷子夾菜去了,她看看這一桌子還沒怎么下去的茶飯,輕聲叫了一句:“只狼。”
只狼從窗外躥進來坐在桌邊就開吃了,白藏也跟了進來,她看看只狼,一臉驚訝地問:“書手,他怎么能和書手坐在一起吃飯呢!太沒規矩了!”
“這么一大桌子,不吃了浪費!你也坐下吃。”袁定珊笑笑。
白藏猶豫了一會兒,終是坐下和只狼一起了。
等袁定珊和施文玲下樓時,這雙魚樓里已經一個客人也沒有了。
閑來無事的茶博士硬是將袁定珊送出去了半條街,袁定珊和施文玲轉進了端家所在的長街,她似是吃撐一般,摸著自己的肚子站在大街中央閉上了眼睛。
施文玲又下意識抬頭尋著只狼和白藏去了,只是她的眼神兒便不怎么好使了,她可沒尋到他們。
大街與端家的宅邸在袁定珊的腦海里展開了,上面有多少活物,那些活物又都在什么地方活動,她是感受的一清二楚。
高墻上,有小子將自己只探出來的那半個腦袋也縮了回去,就好像袁定珊站在那里是在作法一樣,他再留在這里便會波及本身了。
好一會兒,袁定珊睜開了眼睛,她沖施文玲笑笑道:“走吧!”
施文玲又挽上了袁定珊,她壓低了聲音問她:“行不行啊?他們要在這里暗算我們?咱們能打的只有三個人吶!而且……現在還多了一個拖油瓶。”
施文玲若是不說,袁定珊都要把趙宣發給忘了,她尷尬地清清嗓子道:“緊那羅又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