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就是來纏著月將的吧?”施文玲忙問。
袁定珊沒說話——也不一定,緊那羅是和月將打過招呼,還認識他;可這回路怡來了,她也就又現身了,就像是……緊那羅在找什么可疑的人一樣;袁定珊不感覺她是敵人,但她也不會成為站在自己這邊的朋友,這就已經挺不錯了。
院子里,那些短工已經不見了,只有端家的幾個仆人在收拾著院子里沒清理干凈的土堆和修剪下來的枝葉,袁定珊也不看他們,只是和施文玲一起往自己住的院子里去了。
“袁書手!”
身側傳來了吳代藍的聲音,袁定珊扭頭去看時,見他急急地跑來,還差點兒撞了一個仆人。
袁定珊和施文玲站定了,吳代藍到了她身邊萬分急切地問:“聽清遠說你們在外遭了埋伏?”
吳代藍的態度很奇怪,他不應該驚訝于這種事情。
“怎么你們遭了埋伏還能淡然自若地去雙魚樓吃飯呢!你們不應該趕緊回來么?”吳代藍又問。
袁定珊和施文玲一臉錯愕地看著吳代藍——她們回來做什么?反正這里很快也就有一番圍殺了。
而看著袁定珊和施文玲的臉色,吳代藍慢慢露出了然的神情,他緊緊抿抿雙唇,扭了身又往回跑了。
“他什么意思?他不知情?我看吳代藍那眼色不像是在演戲,咱們和他也相處了這么一陣子了,他演起戲來是什么樣子的,我都熟悉了。”施文玲掩著嘴在袁定珊耳邊道。
“那可就有意思了,我看著啊,吳代藍不光沒有預料到我們在街外被圍殺,他應該也不知道,自己家里也會發生圍殺;或者說,他知道,但是他和他義父的意見可能不一樣,他義父做了超出他預期的事兒,所以他才又驚訝又有些不知所措。”袁定珊也道。
“嘖……這么大的事兒,他們不商量好嗎?太草率了吧?”施文玲壓下了眉毛。
“嘖……這么大的事兒,你和我就跟評人家娘子的曲兒唱的好不好似的,太草率了吧?”袁定珊拽了施文玲一把,進了院子。
姚素娘在屋門口瞧了袁定珊一眼,袁定珊垂著頭往屋子里走,她又拈了一把手指:“娘,碳筆和粗紙。”
不等姚素娘動,施文玲就忙小跑著去桌子上鋪紙去了,袁定珊往桌一坐,她提起一根黑色的碳筆在指尖上轉了兩圈兒,下筆了。
只狼上了屋頂將月將換了下來,月將進了屋子里,先看袁定珊畫的圖去了。
袁定珊將紙裁好了遞給了月將:“你和只狼熟悉一下我標的這些個東西,我也不知道他們什么動手,從何時開始動手,但是……若是他們要動手,肯定要先燒一把火,這個在積雪山莊已經試過了,火越大,場面越混亂,他們才越好辦事兒;巧了,這對于咱們來說,也極好辦事兒。”
“我貼身護你。”月將道。
“還是只狼吧,他跑的快。”袁定珊笑笑。
月將收了那張簡易圖,他問:“珊兒覺得,端學士已經識破你是崔家神童的身份了?”
“這算什么秘密,恐怕孫家早就將消息散布出去了,我看有人找我,也是得益于孫家。”袁定珊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