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臉上刺了字的男人看袁定珊沒回應他,他又沉聲道:“跟我來!”
袁定珊轉身往只狼背上爬,只狼一躬身子,托了袁定珊的膝蓋跟著那個人走了。
身后還有箭追來,不過是支支落空,臉上刺了字的男人直帶著袁定珊出了東門,東門上有一輛穹蓋裹的嚴實的馬車,那人看看袁定珊,又看看馬車,袁定珊會意,往馬車上去了。
路怡扶著劍落在了東墻上,他望著馬車一路遠去,沒追。
大火將端家的后半個宅子燒的幾乎精光了,而隨著天色漸亮,火勢也漸小了。
吳代藍站在袁定珊的院子里看著這一片廢墟不言不語。
賀思曉掃了一眼這里,她問吳代藍:“這是她計劃好的吧?怎么端家還有別人?她什么時候和官府的人勾結的?”
“她哪來的時間去城東?更何況官府那邊有我們的人,我看這不是她的計劃,是官府的人更有想法。”吳代藍也道。
“隨略不是個廢物么?端家和百手會的事兒,他敢插手?”賀思曉又問。
吳代藍眼色不善地回頭看賀思曉去了:“一個廢物能安安穩穩在這里坐上一年多?”
賀思曉就不說話了。
穹蓋裹的嚴實的馬車在城東的錦鯉池邊上停下了。
池塘邊站著兩個人,一個年輕的小將,和一位看起來體弱多病的書生。
那小將轉身看向了馬車,又將自己的護額往下一拉,將它落在了脖子下,同時他一張清秀卻帶著兩道疤的臉也露了出來。
而那位看起來體弱多病的書生卻是不著急去看馬車,他往池塘里扔了些魚食,這才也轉過身去。
只狼正扶著袁定珊從馬車上下來。
臉上刺字的男人給小將和書生做了禮,站在了一旁沒再動了。
袁定珊望向了對面的人,對面的書生先往邊來了,他先仔仔細細打量了袁定珊一番,然后才看向了臉上刺字的男人:“哥哥說這就是寶兒?”
“我……不大確定了,她都長這么大了,和小時候有些不一樣了,不過眉眼和嘴角是有些像的。”臉上刺字的男人道。
“不管她是誰,她這個名字肯定是假的,袁定珊一定是在別處,她就是另外四位中的其中一位了。”小將也道。
書生卻是搖了搖拿著魚食的手:“不一定,他們是抽簽兒的,萬一她就抽中了自己呢?”
“不會這么巧吧?”小將道。
袁定珊抿抿嘴道:“聽著幾位對崔家的事兒特別了解?”
“當然!早些年,朱寶儀是楚年哥哥親自送到崔家的。”書手干脆蹲下了身子瞧著袁定珊。
小將也往前了兩步,他先將手伸向了矮下身子的書生:“小妹,這位是我們縣太爺的錄事隨略,我是剛剛補上來的校尉楊蟬,而這位是楚年楚大哥,你還記得楚大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