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山以西……
袁定珊默默記下了賀良培的話。
既然袁定珊過來了,那賀良培便要給她收拾住的地方了,她將北屋給袁定珊收拾了出來。
袁定珊看著賀良培把自己的東西往東屋搬,她將雙臂一抱,在只狼剛給她拉的秋千上坐了。
秋千也是藤條做的,袁定珊坐在上面輕輕晃著,就這么看著賀良培忙活著。
她本是客,可北屋是主子住的,所以在賀良培的眼里,她是主子——就先別管它是什么主子了。
賀良培是見過她的人當中表現的最自然的一個,把她的聰明看得理所當然;把她身邊有只狼這樣厲害的人預料的自然而然;她的問題賀良培回答也知無不言。
可能為了她的安全著想,賀良培還不能讓她太任性,但她的表現是讓袁定珊覺得可以放下幾分戒備的。
“我大哥傍晚的時候才回來,書手有什么想吃的么?良培去給書手尋來。”賀良培站在東屋的臺階上問。
“不了,我四處走走,我覺得這村子挺漂亮的。”袁定珊笑笑。
“不過是一片墳集罷了。”賀良培這么說。
袁定珊起身了,只狼上了屋頂在前面探路,白藏便慢慢跟在了袁定珊的身后。
村子后面有一條清清泠泠的小河,小河的上游慢慢轉著一**水車,田陌之間的小水渠便由那架大水車來添水。
河的下游積成了一片湖水,湖水被茂密的草叢包圍著,若是人靠近這里,很容易不小心踏錯湖邊的草掉下去。
袁定珊往湖邊去,她四處看看,開始解衣裳了。
只狼往草地上一仰,望向了天空;白藏站在河邊的石頭上也往四處望著,袁定珊脫了個精光跳進了水里。
袁定珊在想著賀良培說的話——她并非不相信她,而是她在想著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
一時,白藏望向了附近的一個小山坡,她看著那里沒動,袁定珊看看白藏也看向了那邊。
太遠了,袁定珊看不清楚那邊的人是男是女,不過只狼沒動,那就說明,那邊的人是熟人,還是只狼見過的人。
果然,那個人影飛速往這邊來了,那條身影從山破上跳下了,又躍上了更近的山破,等到人影靠近湖邊時,袁定珊便笑了。
“蕭將軍?”
蕭桂屏放下了手里的槍,她拆了自己的發冠,將頭發全束上去,也解了衣裳往湖里來了。
她慢慢游到了袁定珊面前,看她的眼里帶著幾分驚訝:“你怎么到了這里?”
“小孩子的逆反心理唄!我娘馬不停蹄地往南邊兒去,那我就要來北邊兒看看。”袁定珊又笑。
“你挺厲害啊,能找到這里來。”蕭桂屏將袁定珊扳了過來,將水慢慢往她背上掬去。
袁定珊側著頭問蕭桂屏:“蕭將軍,你經常來這兒嗎?”
“嗯,賀良域是我極好的伙伴。”蕭桂屏淡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