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梳好了自己的頭發,她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墨娘的確姓阮,可是……我一直喊她墨娘,而她不在的時候,她便說讓我對外聲稱墨娘,其他的奴家便不知道了。”
袁定珊想了想,她換了一個問法:“你是一開始就叫念奴么?”
念奴搖了搖頭。
這樣袁定珊就明白了——這五個人,準確的說是稱謂,是因人的能力而得的,它們并不像賀家那一排,他們是四個真人,而阮氏這一排,是得了這個稱謂,別人才知道那人是有這個能力的。
“墨娘哪兒去了?”袁定珊又看向了念奴。
“她,去尋人了……我最后一次見到她,便是她將我送上疊暮峰的時候,之后也就來過兩封書信,就是問候密云的身體,她并不教我給她回信,只說沒有情況還好,若是疊暮峰上有情況便叫我放竹煙。”念奴說的認真。
袁定珊擰著眉踱到了屋檐下,外面的雨好像大了起來,而看著她往外來,在門口站著的只狼又瞄了她一眼。
“也就是說,墨娘并不信任玄采,或者說,因為玄采和菖蒲這層關系,讓墨娘沒有安全感,所以,她要去找別的寅時行走的人……”袁定珊小聲琢磨著。
念奴跟到了屋門口,只是她還是沒有聽懂袁定珊在說什么。
“對了,玄采和菖蒲是一直在一起么?”袁定珊回頭看向了念奴。
“聽墨娘說是的,他們似是青梅竹馬,也合力將密云從鎮北司里救了出來,司鴻春在故人莊落了腳,菖蒲便跟著司鴻春,玄采便也上了疊暮峰。”念奴又道。
“青梅竹馬?嘖嘖嘖……我最喜歡做這等棒打鴛鴦的事兒了,你放心,我會慢慢讓玄采死了和菖蒲在一塊兒的這個念頭。”袁定珊的嘴角揚了起來。
只狼又扭頭看別的地方去了,他是想不到他家書手還有這愛好。
倒是念奴,她跟上袁定珊兩步問:“若是他斷不了那個念頭呢?”
“也無妨,反正他是奴才,他越不想做什么,我就偏要教他做什么!想想就有意思!”袁定珊嘴角的笑意就更濃了。
念奴偷偷瞄了袁定珊一眼,她好像明白她為何如此關心韓密云了——他們倆才是真姐弟,這愛虐待人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個娘胎里形成的!
“只狼,去瞅玄采一眼,若是他不老實,就不用給他松綁了。”袁定珊很是溫和提醒著只狼。
只狼垂頭往屋子里去了,他在想,玄采這遭遇,會不會有一天也落在自己身上,若是的話……嗯,想想就刺激……到時候,他要用什么樣的反抗姿勢呢……
念奴出了一身的汗,她將自己臉上的那層絲膜也撕了下來,袁定珊看著她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眉毛又開始抖了:“念奴,你生的這樣美,為何還要在臉上戴一層絲膜?”
念奴捧著壞掉的絲膜垂頭道:“念奴不敢欺騙書手,書手是第一個說念奴美的。”
“嘶……人美而不自知呀……以前你和誰在一起?那個是壞人呀!”袁定珊開著玩笑。
念奴的臉色便暗淡了下來:“以前奴家在北邊的惠生遞鋪當差,北邊的路再走不通之后,奴家的領事被胡人所殺,而奴家也被墨娘救了下來,自那之后便照顧起了林小公子。”
“啊……那的確要戴一層絲膜,自我保護嘛;不過,以后不用了,墨娘不在便由我照顧你們,這南邊安全的很,美人就應該享受美人應該有的待遇。”袁定珊又笑笑。
“是。”念奴福了福身子。
袁定珊扭頭又去看雨了——墨娘還知道找別人,她知道往哪里找?那她身邊的姚素娘有沒有想過這些?朱寶儀身邊的秋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