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投奔李自成,那還不如自己自立門戶,揭竿而起呢。
羅飛羽盤腿坐在地上,閉目沉思。
現在,信王朱由檢懾于魏忠賢的存在,有所顧忌,所以才有這么一些回旋余地,害怕寶船監造紀要落到錦衣衛的手中。可只要他一出城,就絕對會遭受無窮盡的追殺,完全沒有喘氣的機會,失去這唯一的一點回旋余地。
故而這個時候,他想要到北齋住所附近的竹林里,把那副畫軸取出來,都不可能。除非他下定決心離開這個世界,那自然就另當別論。
如果反過來,扳倒信王朱由檢呢?
羅飛羽猛然睜開雙眼,全身一震。
門外,天色已然微亮。
在這之前,羅飛羽想要投奔信王朱由檢,就是想要依附于未來的崇禎皇帝,扳倒魏忠賢,實現自己的籌劃。
那么現在,完全可以借助魏忠賢的勢力,扳倒信王朱由檢一方,先過這一關再說。
不過他同時想著,如果能順利見到魏忠賢,突然暴起發難,先干掉魏忠賢,再想辦法扳倒信王朱由檢,讓他無法登基,是否可行呢?
羅飛羽深吸一口氣,再次緩緩閉上雙眼,眼前豁然開朗,開始仔細盤算起來。
天色大亮,外面開始喧鬧起來。羅飛羽站起身來,長出一口氣,頓覺眼前柳暗花明,豁然開朗!
就在這時,大門嘎吱一聲響,被人推開來。羅飛羽眉頭一皺,閃身到門后一看,立時心里一沉。
來的是陸文昭。
他身穿白色千戶甲衣,腰跨繡春刀,神色如常,走了過來。
“大人!”羅飛羽打開門,走了出去。
陸文昭神色凝重,看著羅飛羽,一言不發。
“大人找我有事?”
“嗯,是有點事!”陸文昭點頭答道,“昨天晚上,錦衣衛北鎮撫司案牘庫失火。”
“是嗎?抓到案犯了沒有?”
陸文昭盯著羅飛羽,一字一頓說道:“案犯就在這里。”
羅飛羽沒有什么反應,說道:“原來大人與丁白纓,是一伙的。大人難道不怕我去告發嗎?”
陸文昭撇撇嘴,不屑地一笑,說道:“你去哪里告?三法司,六部,二十四衙門,各州道府,到處都是我們的人!我們只要動動手指頭,就能扭轉乾坤,讓你告無可告。”
羅飛羽苦笑著搖頭,答道:“大人,看來我跟丁白纓所說的那些話,你都知道。我就不明白,我為你們做了那么多,一片誠心想要加入你們,你們主子為何就容不下我這么一個小小的總旗。”
陸文昭沉默片刻,才沉聲答道:“你……現在還有機會!”
羅飛羽答道:“信任已經破壞殆盡,就沒有那么容易重新建立起來。”
“你放火就放火,為何還要留下寶船監造紀要?”陸文昭咬著牙說道,“信任,也是你先打破的!”
羅飛羽冷笑著答道,“這是你們主子給自己找的理由吧!用人多疑,這就是你們主子的特點,對吧!”
“如此說來,你……并沒有留下寶船監造紀要!”陸文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