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雨晴搖頭。
“三點。”羅飛羽答道。
同時他揭開骰盅,根本無需去看。尤雨晴定睛一看,骰子的確就是三點。
羅飛羽解釋道:“賭術賭術,十賭九騙。只是那些出老千的老撇的賭術騙術都是些下作的騙人手段。但是到了不臭公子這樣的,這些手段就沒有什么用。”
“你……是怎么知道骰子點數的?”尤雨晴稍稍平復了些,問道。
“聽。”羅飛羽解釋道,“骰子翻滾落定的一剎那,不同面落地的那點尾音,雖然差異極小,卻各有不同。聽得出來這點差異,再與點數一對應,只需要幾輪下來,就能聽得出來骰子的點數。”
“奴家不相信!”尤雨晴很堅決地說道。
羅飛羽指指骰子骰盅,說道,“你來搖骰。”
尤雨晴依言搖骰,無論是一顆骰子,還是三顆骰子,羅飛羽在揭盅前,總是能準確地說出點數來,無一次差錯。
驀然間,尤雨晴扔了骰盅,骰子在地上四處滾落,淚如雨下,無聲而泣。
羅飛羽黯然走過去,摟著她是香肩,讓她伏在自己懷中抽泣,勸慰道:“你也別多想了,覆滅香家的事,如今就是我的事。”
“可是你……”尤雨晴哭泣著說道,“……既不要金子,也不要奴家的人,奴家……好擔心你會食言哩。”
羅飛羽苦笑著,無奈地答道:“我……我只是不想做對不起圓圓的事啊。”
尤雨晴在他懷里抬起頭來,淚眼婆娑,說道:“那讓奴家來服侍你,好嘛,不會讓你做對不起圓圓的事,又能給你消乏去困,好嘛?”
如此軟語相求,又見溫玉滿懷,羅飛羽心中一軟,實在無法忍心再拒絕她。
尤雨晴一聲歡呼,拉著他,往床榻走去,臉上還帶著淚珠,欣喜道:“來嘛!你不是想知道盈姨傳授了奴家什么技藝嗎。噢,放心好了,奴家不會讓你做對不起圓圓的事的。”
……
一夜酣睡,羅飛羽醒過來時,只覺全身舒泰,就連體內日夜流轉不休的真氣!也似是活潑潑的,十分愜意。
陽光透過窗欞,透射進來,在船艙地板上留下一片片明亮的光斑。
他低頭細看,不由得苦笑不已。
尤雨晴只穿著褻衣,薄被只蓋在她的腰際,露出雪白細膩的后背,以及胸前的肌膚。春光無限,低頭一覽無遺。
她蜷縮在羅飛羽懷中,睡得正香。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嘴角噙著笑意。
羅飛羽完全回想不起來!昨夜到底做了什么事。
不過他很確信,尤雨晴不是什么隱藏極深的歹人。她只是個一心想要復仇的弱女子,雖然得到羅飛羽的答應相助,卻還是缺乏安全感,怕羅飛羽食言,所以才這么殷勤。
只有這樣,她才放心些,把復仇的希冀,放在羅飛羽身上。
至于羅飛羽,所謂不想做對不起圓圓的事,只是個借口罷了。陳圓圓來自于上一個世界,從小的觀念,就不像地球上的那些現代女性那樣,沒有根深蒂固的男人只能有一個女人的觀念。即使羅飛羽在這里,跟其他的女人有染,她覺醒之后,也不會多加在意。
在意的,其實是羅飛羽。他尤自記得爭奪上一個世界時,蘇雅琴跟他說過的一句話。你跟這個世界糾纏越多,你在這個世界也就會有著諸多的羈絆。
羅飛羽不希望在這個世界里,跟太多的女人有著各種各樣的羈絆。
羅飛羽輕輕起身,為尤雨晴蓋好薄被,洗漱穿戴整齊,下到一樓船艙。一進門,不由得一愣,竹花幫丹陽分舵舵主陳澤,正在那里站起身來,笑臉相迎。
“咦?”羅飛羽驚道,“陳舵主怎么上船來了?”
陳澤笑道:“羅護法要趕到歷陽,在下不敢耽誤左護法的行程,就乘小船,順流而下,登上船來的。”
“難道已經過了丹陽?”羅飛羽再次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