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玉真和尤雨晴都是震驚中帶著欣喜。
“這只是預料之中的事。”羅飛羽答道,“杜叔的意思,此次攻打竟陵,會是他的最后一搏。如事不可為,他會轉而支持我。”
“啊?!”兩人齊齊驚呼一聲。
羅飛羽坐下來,說道:“這到底是杜叔的肺腑之言,還是隨口一說,還有待時間的檢驗。不過不管怎么說,這都是一個好消息,至少說明江都軍已經壯大到足夠引起別人重視的程度了。”
云玉真和尤雨晴兩人掩嘴輕笑,顯是為羅飛羽這話給逗樂了。
到了這個地步,江都軍何止是引起別人的重視,而是已經到了讓周邊的勢力寢食難安的程度了。
一路風塵仆仆,無需吩咐,云玉真的貼身侍女云芝就吩咐人準備好熱水,一桶桶倒進足足齊胸高的大木桶里,熱氣騰騰。
羅飛羽縱身進去,坐下來,舒服得長嘆一聲。
云玉真和尤雨晴兩人分別為他捏揉肩膀頭頸,云芝則在收拾換下來的臟衣裳。
這簡直就是連神仙都要艷羨不已的逍遙時刻。
羅飛羽閉目養神,隨口問道:“北邊可有什么消息?”
“風平浪靜。”云玉真答道。
她就是羅飛羽身邊負責情報網的親信,自然清楚羅飛羽最為關注的是什么人和什么地方。
“嗯,暴風雨前的平靜。”羅飛羽總結道。旋即問道,“河北竇建德和翟讓都沒有派人前來嗎?”
“沒有。”
羅飛羽嘿嘿笑道:“他們倒是能沉得住氣。”
云玉真輕聲嬌笑,雙手白嫩,在羅飛羽肩膀和后頸揉捏摩挲,說道:“不過有個未曾證實的傳言,把守蒲關的隋將屈突通,還有把守霍邑的宋老生,一直未曾到長安拜謁,宇文化及十分不滿,或有所動作。”
羅飛羽長嘆一聲,說道:“宇文化及這是要把這兩位老將往李閥那邊推啊。一旦屈突通和宋老生投向太原李閥,李閥立時打開進軍長安的通道。”
“那我們怎么辦?”云玉真問道。
羅飛羽說道:“我們沒法怎么辦,除了保持關注,什么都做不了。不過你可以想法給洛陽獨孤閥的獨孤鳳送條消息,就說我提醒她一下屈突通和宋老生兩人的向背。”
話音未落,云玉真和尤雨晴揉捏雙肩的雙手,不約而同停頓了一下。云玉真噗嗤一笑,嬌聲說道:“總管真是好手段,去洛陽一趟,竟然把獨孤鳳都給收服了。”
剛才羅飛羽這一下,不光是云玉真和尤雨晴有了反應,就連收拾衣物的云芝,也都轉頭看過來,碰上羅飛羽的目光,立刻就低下頭去。只是她輕手輕腳的,沒有立刻退下去,而是在這里磨磨蹭蹭的,側耳細聽的樣子。
羅飛羽一愣,問道:“你們……為什么這么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