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說,自然是毫無問題。
當時白文原如若稍有些猶豫,也就不至于在朱媚離開后,如此狠絕地把三支商隊的幾百號人屠戮一空。
可他當時是連一絲猶豫都沒有。
石止之默然,學著羅飛羽,在峭壁邊坐了下來,專心欣賞腳底下谷地里發生的這場大戲。
羅飛羽不同情白文原這些人,他心底里也不同情。剛進入這里時,如若兩人不是見事不對,偷偷地開溜,也會遭到白文原所率兵卒毫不留情地拼殺。
白文原等人的結局從開始就已確定,他們再怎么奮勇拼殺,也只是延緩被殺時刻的到來而已。在谷地入口處的爭奪繼續,倒在那里的人也就越來越多,以至于想要攻殺進來的人不得不在一波激烈地拼殺之后,不得不后撤,清理掉堆積在入口的尸體,才能繼續下一波攻殺。
夜幕降臨,雙方點燃火把連夜激戰。白文原是沒辦法,沒得歇息,只能硬撐著。攻擊的不知道是那支隊伍,攻勢兇猛,卻欠缺章法。
如果按照羅飛羽的打法,肯定不會把白文原這幫人圍困在這個絕地里,而是會先讓他帶人離開,在路上截住去路,以弓箭射殺,待白文原支持不住,往這個谷地后撤時,再尾隨追殺,一舉拿下。
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打成了消耗戰。
就在他心里這么琢磨時,身旁的石止之嘆口氣道:“到底是四大寇,只知道一味斗勇逞強,卻沒有什么章法。看來只要運籌得當,飛馬牧場此圍并不難解。”
羅飛羽轉頭看著他,說道:“石大哥本來就是準備到飛馬牧場去的吧。”
石止之沉默良久,嘆口氣道:“到了這個份上,我再否認,就是不尊重林兄弟了。不錯,我本來就是要去飛馬牧場的。”
羅飛羽嘿嘿直笑,說道:“真巧,我本來也并不只是為了錢,而是想要找機會殺掉朱媚這只“毒蛛”的。”
石止之沒有吃驚,而是很平靜地轉頭看著羅飛羽,說道:“想要殺掉朱媚,這個可不那么容易。”
“想要解飛馬牧場之困,可更不容易。”羅飛羽說道。
話音剛落,兩人同時仰頭而笑,只是沒有哈哈大聲笑出聲來而已。
笑聲止歇,石止之說道:“解飛馬牧場之困,當然不容易。所幸我曾經在竟陵獨霸山莊右路先鋒方道原帳下任文書,與飛馬牧場二執事柳宗道有個幾面之緣。竟陵城破后,也有不少殘軍退往飛馬牧場,其中就有我認識的不少人。只要飛馬牧場場主和四大執事能聽我之言,還是能順利解困。”
羅飛羽笑道:“就是這一點,想要說服飛馬牧場的場主和執事相信我們兩個不是奸細,恐怕都不容易。不夠我倒沒關系,到時他們不相信,我一走了之也就是了。”
石止之微微一笑,很信心十足的樣子,說道:“我能說服他們的,林兄弟放心就是。你想要殺朱媚,所為為何?”
羅飛羽聳聳肩,說道:“還是為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