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休在做什么?保護兩位殿下?難不成……”她皺眉。
“聽說,昨晚有人行刺……”那前去送信的人支支吾吾說出了這話,惹得秋吟面色即刻冷了下來。
莫不是這柳休從一開始打的算盤就不只是落馬谷之事……現下通信斷絕,謝梓材確是在險境。
“去,速速調集東宮守衛,出城。”秋吟叫人去取衣裝正欲出門便聽到有人高聲言語。
“且慢!”
那東宮侍者將人引了進來。
“老大人。”秋吟皺眉看著柳仁疾步走來。
“秋娘子萬不可鬧出這般大動靜來。”柳仁目下青黑,花白的胡須在寒風中顫抖著,目光堅定深邃。
那東宮的家臣看著二人商討了好半天,一時也不知該怎么辦,只在旁邊等候著,過了半個時辰那二人才像是講通了些。
“老大人當真有這樣的把握?”秋吟聽了柳仁所說仍舊憂心忡忡,“皇太女的性命萬不可有任何差錯、”
“難道秋娘子現在連老夫也信不過了?”
這話在那家臣聽來卻是稀奇,從未聽說這二人有何私交。
“老大人哪里話,我怎么能不信您?”秋吟倒是有些急了,生怕柳仁誤會,“縱然多年未見,但秋吟與先皇后始終感念老大人恩德,更別說是我們有負于你。”
柳仁伸出手打斷秋吟:“往事莫要再提。老夫不會拿皇太女的性命冒險,也請秋娘子能夠顧及我保全吾弟與吾兒的心愿。”
秋吟皺著眉,最后還是應下。
柳仁這才松了口氣,看了看今日灰蒙蒙的天空,心中也是焦急。
“殿下。”
績遠公主府內,室內熏香味兒極重,謝梓棠正提筆練字,正聚精會神最后一筆卻被侍者焦急的聲音打亂,那筆觸微微一斜她不禁皺起眉。
“說。”她略去一些火氣冷臉道。
“東宮秋吟今兒個找了喬蓁將軍,說完事兒之后,喬蓁就帶著三十人的衛隊,拿著東宮令直接出城去了。”
謝梓棠挑眉:“沒驚動其他人?”
“是,也沒說是什么事。”
“那看起來,謝梓材在城外遇到麻煩了,”謝梓棠目光一轉立刻道,“去,把臨王給我叫來。”
“不……”她轉念一想,現下喬蓁怕是走得快,“直接叫他帶著人馬,務必將喬蓁他們阻攔下來。”
“這……”那侍者顯得為難的樣子。
謝梓棠皺眉:“臨王人呢?”
“正在賀府。”
她似是恨鐵不成鋼:“一日日凈往賀府跑,真是不成器的東西。趕緊去叫他,不許耽擱。”
“是。”那侍者立刻退下。
此前聽聞柳休有異動,還以為是沖著高家和傅家來的,現下看來,是福是禍倒還說不準了。
“哎喲,做什么呢?”
那侍者著急向外走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一個人,對方率先發難了。
侍者急忙戴好冠,定睛一看惶恐跪下:“拜見女君。”
高沉看了看自己的衣裳,他帶著滿身的酒氣,連腰帶都沒系好懶散掛著,臉頰上還有宿醉的微紅。
“怎么,她又有什么大事?”高沉一甩袖子冷哼一聲,而后煩悶擺手,“行了,走吧。”
那侍者連忙跑了出去。
高沉昨晚又是一夜未歸,再多留半刻這夫妻倆又吵起來也不是他能擔待的。
等侍者走紅,他混沌的雙目有了半刻的清明,看了看侍者的腳步與窗口處謝梓棠的身影,眉頭微微皺起。
謝梓棠看了看窗外枯枝,目光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