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武提著一塊臘肉,很是熱情的打著招呼。
“沒辦法,那些士卒來的早,睡不著啊。”王虎嘆了口氣,有些不太高興的望著獨孤武道:“狗蛋兒,你不實在,弄出制鹽的法子,也沒說想想俺們。”
正陽村里有鹵鹽礦,村里人都知道吃鹵鹽礦要死人,對鹽的認知比對糧食的認知強,村外的人家都是醋布,而正陽村里的人寧愿少吃一口飯,都會去縣里買鹽吃。
雖說鹽差了些,但也挺貴的,王虎對獨孤武私藏制鹽秘方的行為不高興很正常。
獨孤武也能理解,但語氣卻不太好,“我說我能從毒鹽里制出食鹽,你們能信?再說了,我爹不是送了你們好些鹽,我家剩下的都沒你們多。”
王虎點點頭,感嘆道:“還是誠叔人好。”
這就說我人不好唄。
獨孤武翻了翻白眼,問道:“聽說你們還要上山,帶上我咋樣,長這么大還沒打過獵咧。”
“只要誠叔和嬸子答應就行,等到士卒們走了,俺們就上山。”
絮絮叨叨聊了大半天,都是在聽王虎說打獵的事,獨孤武心里越發急切,恨不得士卒馬上就走,跟著王遠一家上山瞧瞧。
中午三家人上桌,王家的小子們看著滿大桌子的菜直擦口水,這樣的飯菜就是過年也沒瞧見過,小孩子吃的高興,大人也高興。
歡聲笑語就沒斷過,一直持續到了一位將軍打扮的人帶著一群人趕到王家。三叔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望著一位中年漢子喊道:“七郎,是七郎回來了。”
在場的人愣住了,獨孤誠和王遠轉頭望了一眼,獨孤誠沒說話,王遠卻大笑道:“是小七,是小七,啥時候回來的?”
獨孤武在獨孤誠耳邊低語:“爹,三叔和王遠叔說的是不是王根他爹?”
獨孤誠點頭,卻沒說話。
“真是王根他爹啊,您以前是不是見過,然后才給王根改了名字?”
獨孤誠依舊點頭。
接下來的一幕,便讓獨孤武完全明白老爹為什么要給王根改名字了。
三叔和王遠叔看著那人興匆匆的走上前,老淚縱橫地說家里的喜事,感慨人還活著,但那人卻理都沒理,很冷淡的說了一句,“本都尉不認識你等。”
很狗血的一場認親儀式,獨孤武怎么也沒想到竟然會被自己給碰上。
冷漠的話語讓三叔嘎的就暈了過去,原本歡喜的三家人頓時慌了,七十的老人了,一下受到刺激暈過去了,能不能再醒過來可就不知道了。
為首的將軍愣了一下,轉頭看著身邊人,那人卻搖頭說,不認識,將軍便沒理會,問道:“誰是獨孤武?”
“我是。”獨孤武隨口喊了一嘴。
“杜尚書讓本將給你帶句話,鹵鹽礦給你留下一些,只可自己使用,不得販賣。”
獨孤武點點頭,看著離去的背影,怒道:“數典忘祖的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