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家里又沒媳婦又沒娃子,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這趟鏢走完,洪復那小子也該給老子提前支點銀子花花了。
連著兩個月,再不放老子去樂呵樂呵,等老子憋死,看往后誰他/娘的,還幫他老洪家押鏢。”
被稱做老賴頭的老鏢師,灌下壺里最后一口酒水,不死心的瞇著眼往壺里看了看。見實在看不出剩余,無奈收了酒壺,隨手抹了一把嘴:
“他娘/的,老劉家的酒咋這么不經喝。這才喝了幾口,就又沒了。”
前頭喝老賴頭搭話的年輕鏢師忍不住勸道:“你都喝了一路了,還不夠呀。
小心回去被總鏢頭發現了,總鏢頭可不許咱們走鏢時喝酒誤事。”
“呸!”
老賴頭混不吝的啐了一口:“你見老子什么時候在出鏢的時候喝過酒。這不都已經走完鏢,回來了嗎?喝點又能怎么樣?”
說罷老賴頭還應景的打了酒膈,瞇著眼唱起了帶顏色的小調。
“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頭上邊噢,哪唉喲...哪唉喲...”
老賴頭今年四十有二,一臉的褶子,聲量粗啞,唱起小調來卻是眉飛色舞,引得身后另外兩個年輕鏢師都跟著紅了脖子。
心里頭想著,等這趟回去了,要不也跟著老賴頭去醉仙樓見見世面,看看那姐兒的腰是不是真的像戲文說的那般又白又細。
*
這是一條位與兩村交界外的官道,地處偏僻,私下來往的車輛并不多。洪氏鏢局的鏢車晃晃悠悠走了一刻鐘都沒有看的一個人煙。
好在這條官道老賴頭幾人也不是第一次走了,熟門熟路的,便是閉著眼睛在車上打個盹,拉車的馬都不會跑錯道。
算算時辰,再走個一盞茶的功夫,就能看的三岔口。拐出岔口,看到一個涼棚,到時候來往的人流就多了。
老賴頭盤算著,等下到了茶棚先討一婉熱茶暖暖胃,順便吃頓便飯填了肚子,到時候再走也來得及。
心里想的美,老賴頭唱著小調的聲量不由又大了幾分:“伸手摸姐面邊絲,摸呀伊呀姊...
啊!!”
突如其來的驚呼聲打斷了老賴頭帶著的顏色小調,也驚醒了身后兩個正晃晃悠悠有些迷迷糊糊犯困的年輕鏢師。
那是一支長箭,細長的箭頭正中老賴頭的手腕。
劇烈的疼痛,使得老賴頭驚呼之下松開了拉住韁繩的手,拉扯的馬匹受驚,飛快的朝前狂奔而去。
然而就在前面不到三丈處,不止何時竟然拉起了一條粗/長的繩索!
突如其來的變故使得老賴頭面色大變,目眥欲裂,甚至來不及去顧及射穿手腕的長箭想要再一次去拉韁繩。
然而老馬受驚后哪里是那么容易控制的,才不過幾息的功夫,馬身便攔身撞擊在了長繩上,
巨大的撞擊慣性,使得馬匹嘶鳴間,連馬帶車整個撲到在地。而坐在車頭的老賴頭也那一瞬間被甩飛了出去。
“老賴頭!”
身后緊跟著的另外兩個年輕鏢師齊齊拉緊了韁繩,青白著臉翻身下車,同時摸出了佩戴在身后的長刀,警惕的往老賴頭方向走去。
為首的那個高大青年緊握著刀柄,朝著四下看了一眼,揚生喊道:
“敢問是那條道上的好漢!報上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