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拂曉絕不會知道,自己攪了柴家大計,救走了李三娘子,壞了柴家的數百年布局。
柴紹恨不能將其生吞活剝,豈能容許他活在世上?
柴家雖然不是那些頂尖門閥,但卻也絕對是不差錢之輩。從請虬髯客出手,到雇傭張北玄不遠千里來殺人,花費的銀兩怕不是有數千之巨。
“柴家!”朱拂曉嘆了一口氣:“看來是非要拼個你死我活不可。那楊家管事的情報未必準確,柴家的人做夢都想殺我,究竟是為了什么?”
難道是自己反賊的身份暴露了,柴家要拿自己去邀功?
但若說身份暴露,柴家直接動手就好了,又何必大費周折?更不必顧忌李家。
還是說自己那便宜岳父王世充想要弄死自己?
但王世充在江都還有些人脈,可是這滎陽王世充也鞭長莫及,柴家未必會賣王世充的面子。
王世充終究只是一個外家子,而不是真真正正的王家之人,不值得柴家討好。
那么問題來了,為什么柴家非要弄死自己?
唯一的理由就是殺雞儆猴!
“殺雞儆猴啊!這殺得也忒狠了。”朱拂曉背負雙手:“去將山中銀錢全拿來,然后在準備一些吃食。”
想不通就不想,日后只要踏平柴家,終有明白真相的時候。
眼下還是吃飽喝足了要緊。
柴榮渾渾噩噩的走出小樓,然后對著門外小嘍啰吩咐了一聲,又被朱拂曉操控著回返。
不多時,八菜一湯已經端了上來,朱拂曉與張北玄早就餓得前胸貼后背,此時是狼吞虎咽吃的肚皮渾圓。
飯吃到一半,有幾個盜匪提著一只大箱子來到了門外:“當家的,山中家產都帶來了。”
朱拂曉對著張北玄使了個眼色,張北玄聞言心領神會走出大堂,與那柴榮一道將箱子搬進來。
驅散了小嘍啰,張北玄打開箱子,然后不由得眼睛一亮:“足有白銀四五千兩。這些狗大戶,真是富得流油。”
“八百人頓頓有肉見葷腥,可不是一個小的消耗數字。”朱拂曉道了句。
“況且,你看那箱子內,還有半數是零零散散的碎銀,多半是打家劫舍得來的。柴家不可能養著一群毫無用處的私兵,這群盜匪也要自給自足,不能全指望柴家養活。”朱拂曉拿著雞腿,一雙眼睛慢慢悠悠的掃過地上箱子:“這一來一回,我至少累積了五千兩財富,也算是值當。”
“咱們制住了柴榮,接下來怎么辦?”張北玄看著朱拂曉。
朱拂曉走到床榻處,不緊不慢的躺下:“別急,且容我休息一天。昨夜折騰一宿,疲倦得很。夜黑風高,殺人放火,到了晚上咱們行動也方便。你將那柴榮捆起來好生看住。”
朱拂曉吩咐一聲,便在床上開始修煉圣杯法。
張北玄不敢辯駁,只是將柴榮捆在柱子上,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